神念都快跳起来了,“快把这法子教我!我在这破地方待了这么久,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连口浊酒都喝不上!”
太渊也不藏私,当即将其中原理细细道来。
原理本身并不繁复,核心便是“以气化物”,模拟构筑出物质的形态。
这一步,以九如的修为也能做到个形似。
然而,当太渊提及,若要真正完美复刻,尤其是酒水这等复杂之物,还需深入了解其内在的粒子构造等本质时,九如和尚顿时傻了眼。
“粒子构造?这……这谁记得住啊!”他郁闷地嚷嚷起来,“以往喝酒图个痛快,谁耐烦去琢磨酒是怎么来的!”
见他如此,太渊便退而求其次,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将酿酒之法传授给你。你自己在你那战神殿周遭寻寻看,有没有合适的类似谷物的原料,或许可以自行酿制。”
九如和尚一听,猛地一拍光头:“对啊!酿酒!佛爷我怎么早没想到!”
他神识迅速扫过战神殿及周边地底湖岛。
“嘁!这鬼地方没有谷物……等等!我记得另一边长了些野果树,结着不少果子!哈哈,天无绝人之路,佛爷我可以试着酿些果子酒!”
这个新发现让他兴奋不已,再也按捺不住尝试的冲动。
“老东西,先不说了!佛爷我去搞我的果子酒大业了!酿成了再告诉你滋味!”
话音未落,他便急匆匆地主动掐断了神意连接,
太渊不由得摇头失笑。
这和尚,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
…………
光阴荏苒,倏忽间,五年就这么过去。
时值民国十六年,四月。
北京城郊,某处监狱。
时间已是深夜,油灯如豆。
窗外风声鹤唳,隐约能听到远处街口传来的零星狗吠。
一道清风吹来。
所过之处,无论是巡逻的狱警还是蜷缩的囚犯,都无声软倒在地,陷入昏睡。
长廊尽头,最里间的一间狭小牢房内,一位大胡子中年人靠坐在冰冷的墙角。
他听到了外面不同寻常的寂静。
起身,拖着沉重的镣铐,挪到铁栅门前,向外望去。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青衫身影悄然现身。
“太渊兄,”牢中人开口,语气平静,“我知道你会来的。”
“守常兄,你受苦了,我们走吧。”
太渊隔着铁栅门,袖袍一拂,那精铁打造的镣铐应声而断,哐当落地。
李守常活动了一下手腕,缓缓摇头道:“太渊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走。走得出监牢,走不出天下。”
太渊眉宇微蹙:“你应该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李守常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澄澈笑容:“我自然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审讯,刑罚,乃至……死亡。”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窗外天气。
太渊再劝道:“守常兄,过得了今天,才能见到明天。”
李守常微微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监牢中显得格外明亮。
“明天的事情,就留给明天的人去做,而我今日要做的,便是留在这里,慷慨赴义,用我的血去唤醒激励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