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此刻,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精心雕琢却用力过猛的艺术品,恰似涂抹得过于厚重的脂粉,显得格外虚假。他微微弓着身子,姿态近乎谦卑,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阁老,您这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温体仁那犹如洪钟般的怒吼声粗暴打断:“都这个时候了,还问我这是为何?你们仨给我听好了,今日朝堂之上,那宁王世子林宇,简直是欺人太甚!” 温体仁一边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靴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声响,一边咬牙切齿地将朝堂上受辱的细节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直说得口沫横飞,那三人听得大气都不敢出,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内心也被温体仁煽动得同仇敌忾起来 。 “那小崽子,仗着宁王的势,就敢在朝堂上这般张狂!” 周显文附和着,脸上的谄媚愈发明显,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擦拭溅到官服上的墨汁,眼神中却满是对温体仁的讨好。温体仁见状,心中的得意更甚,抬眼扫视着面前三人,似要将他们的心思都看穿,心中想着,这场与林宇的较量,他定要大获全胜。 “那林宇,以为有宁王撑腰就能肆意妄为?” 礼部张尚书摇了摇头,满脸的愤懑之色,似乎也被温体仁的情绪所感染,“今日朝堂之上,他那番言辞,全然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工部李大人也跟着附和,连连点头,脸上满是阴翳:“阁老,这口气实在难咽,必须得想个法子,好好整治整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书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 温体仁听着三人的附和,心中暗自得意,他要的就是这效果。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似是要将他们此刻的神情都刻在心底,为之后拿捏他们再添几分把握。在他看来,这三人就是他手中的利刃,而他即将挥舞着这利刃,狠狠刺向林宇,让那不知死活的小子为今日的冒犯付出惨痛代价。
“哼!” 温体仁怒不可遏,脸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彰显着他此刻内心的极度愤懑。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案几上那精致的茶盏,动作粗暴得仿佛要将茶盏捏碎。紧接着,他将其中凉茶如饮鸩般狠狠灌下一口,那凉茶入喉,本应带来丝丝凉意,可在他这盛怒之下,却丝毫未能浇灭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今日朝堂之上,宁王世子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公然与他叫板,那字字句句,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他的颜面与权威。
温体仁坐在太师椅上,身体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朝堂上那令人难堪的一幕,心中盘算,三日后又是朝会,届时定要让那小崽子知晓,这大明朝堂究竟是谁在掌权,究竟是谁说了算!想到此处,他猛地一拍桌子,这一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砚台里的墨汁四溅,几滴乌黑墨汁仿若黑色的暗器,不偏不倚,溅到了一旁周显文崭新的官服上。
周显文见状,原本还算镇定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失措,他的双眼瞪大,看着那溅到官服上的墨汁,就如同看到了可怕的怪物。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擦拭,可越是慌乱,动作越是笨拙,原本只是几滴墨汁,经他这么一弄,反倒晕染开来,将官服弄得越发脏污不堪。
温体仁看着周显文这副狼狈模样,心中竟莫名涌起一丝暗爽,在他心中,这便是那些不听从自己、妄图违背自己意愿之人应得的下场 。礼部张尚书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眉头一皱,心中满是忧虑,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道:“阁老,若那方案真有可取之处……”
温体仁猛地转头,目光如炬,犹如两道利刃,死死盯着张尚书,似要将他看穿,“哼,张大人,在这朝堂之上,可容不得你我这般瞻前顾后。”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阴鸷,仿佛一只蛰伏的恶狼,“若不将那林宇打压下去,日后朝堂之上,还有我们说话的份儿?”
张尚书被温体仁这般凶狠的眼神一盯,心中 “咯噔” 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辩驳几句,可喉咙却似被堵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