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锤肃军(1 / 3)

明末隐龙 傻老虎 1838 字 26天前

锻锤肃军(第12页)

腊月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在成都校场辕门前呼啸盘旋,却吹不散那股凝重如铁的气氛。

辕门两侧的旗杆上,“川东新军”

的猩红大旗被冻得僵硬,猎猎作响;正中央立着一面丈高的牛皮战鼓,鼓面紧绷,鼓手握着鼓槌,肃立一旁,只待号令便要敲响震天鼓声。

校场中央,数千新军士卒列成整齐的方阵,藏青色号服在风雪中泛着冷光,手中的火铳斜指地面,枪托与雪地碰撞的声响早已停歇,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寒风掠过铠甲的“呜呜”

声,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严。

点将台上,林宇身着玄铁铠甲,猩红披风在身后展开,如同凝固的火焰。

他端坐于帅椅之上,目光如电,扫过台下肃立的将士——这些人,是川东复国的希望,是驱逐鞑虏的根基,可偏偏有人在这根基里蛀出了孔洞。

当视线落在台前跪着的几人身上时,他的指尖悄然攥紧了帅椅扶手,冰冷的金属触感压不下心底的怒火:军需官王主事和他的四个同伙,早已被扒去官服,只穿单薄的里衣,双手反绑在身后,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冻得紫,却连颤抖都不敢太过明显,只敢死死低着头,仿佛这样就能躲过审判。

在他们身旁,几大箱崭新的军靴堆叠如山,黑色的皮革在风雪中泛着油亮的光泽,靴口处绣着的“川东”

二字清晰可见——林宇看着这些靴子,眼前不由自主闪过巡逻新兵冻得流脓的冻疮、踩着冰碴的草鞋,心中一阵刺痛:这些本该穿在士兵脚上的救命之靴,此刻却成了贪腐的铁证;旁边摊开的几本厚重账本,泛黄纸页上被红笔圈出的数字,每一笔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他的心上——一千五百两军饷,足够让百名士兵吃上一个月的饱饭,足够添置五十支“雷霆铳”

,却被这群蛀虫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王德贵!”

林宇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冰冷得如同台上的玄铁铠甲,穿透风雪,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身为军需主事,掌全军粮草器械,却克扣士卒救命之靴,将本该御寒的军靴倒卖牟利,中饱私囊!

更勾结奸商,假借采买‘旧藤牌’之名,虚报账目,贪墨军饷一千五百两!”

他顿了顿,抬手将一本账本扔在王主事面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想起暗探传回的消息,新兵们因无靴御寒,已有三人冻掉了脚趾,“这账本上的每一笔记录,每一个签名,皆是铁证!

你还有何话说?!”

账本摔在雪地上,纸页散开,露出里面用朱砂标注的“木料损耗”

“工匠工钱”

等虚假条目,与旁边堆积的军靴形成刺眼对比。

王主事浑身一颤,连忙抬起头,泪水混合着鼻涕往下淌,声音带着哭腔:“大帅!

大帅饶命啊!

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是…是有人暗示小的,要维持‘祖制’开销,说那些泰西来的皮靴本就不该配给士兵…小的才…才敢这么做啊!

是戚佥事!

对!

是戚佥事暗示的!”

听到“戚佥事”

三个字,林宇的眼神骤然变冷,心中冷笑:到了这般田地,还想拉他人垫背,用“祖制”

当挡箭牌,真是卑劣到了极致!

他猛地一拍帅案,案上的令牌“哗啦”

作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住口!

贪赃枉法在前,构陷同僚在后!

事到如今,仍不知悔改,妄图嫁祸他人!

此等卑劣行径,罪加一等!

来人!”

“标下在!”

两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亲卫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将这本贪墨账册,还有那记载着所有同党姓名的名单,投入蒸汽锻锤!”

林宇的目光扫过全场,语气斩钉截铁——他要的不仅是惩处几个人,更是要粉碎这腐朽的旧风气,让所有人都明白:在川东新军中,没有“法不责众”

,没有“人情关系”

,只有铁一般的纪律,“本帅要让所有人看看,这腐朽的旧账、肮脏的交易,在我川东新军中,唯有化为飞灰一途!”

亲卫领命起身,快步走到校场西侧——那里,一台巨大的蒸汽锻锤正“轰隆轰隆”

地运转着,巨大的锤头被烧得通红,泛着炽热的光芒,蒸汽从活塞中喷涌而出,带着灼热的气浪,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锻锤旁的工匠早已退到一旁,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