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里的坚守(1 / 3)

明末隐龙 傻老虎 2584 字 22天前

    与此同时,蜀地内部,一场没有硝烟却关乎生死的 “战争”,正在市井烟火与军营匠坊间紧锣密鼓地进行。当外线马帮在驿道上与风雨、悬崖死磕时,成都城内的官民、军民,正用最朴素的方式,编织起一张对抗封锁的 “无形之网”—— 没有呐喊,没有冲锋,却处处透着 “共渡难关” 的执拗与坚韧。

    成都的商业街,曾是蜀地最热闹的所在。往日里,售卖苏杭绸缎的店铺挂满绫罗,闽粤珍玩店的橱窗里摆着珍珠玛瑙,伙计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往来行人摩肩接踵。如今却换了一副模样:十家店铺里倒有七家贴着 “暂停营业” 的黄纸告示,门板上的木纹积了薄尘,偶尔有风吹过,空荡荡的店铺里传来 “哐当” 的回响,透着几分萧索。

    “海路断了,货进不来,总不能空着铺子骗人。” 一家绸缎铺的老板坐在门槛上,一边用布巾擦拭着招牌上的 “云锦” 二字,一边叹着气。他身后的货架上,只剩下几匹本地织造的粗布,颜色单调,却叠得整整齐齐 —— 那是留给自家和邻里应急用的。

    与冷清店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角官府设立的 “平价布帛粮盐公售处”。每个公售处前都排着蜿蜒的长队,从街头延伸到巷尾,百姓们手里攥着 “蜀锦券”,安静地等候着,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却没有一丝混乱。

    “蜀锦券” 是蜀地在封锁下推出的 “硬通货”,以蜀地每年的锦缎织造产能为抵押,虽不能像往日的白银那样随意兑换珍奇货物,却能稳稳当当地换到粮食、布帛、盐巴这些 “活命物资”。只是百姓们都敏锐地察觉到,能兑换的物品种类少了太多 —— 往日里孩子爱吃的闽粤饴糖、妇人爱穿的苏杭丝绸、老人爱喝的江南茶叶,如今都成了 “稀罕物”,只有造船工匠、军工铁匠和前线士兵,才能凭 “特供票” 每月领到一小份,成了人人羡慕的 “福利”。

    队伍中段,一个瘦小的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袄,小手紧紧拉着母亲的衣角,仰着冻得通红的小脸,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的软糯:“娘,上次阿爹从城里回来,给我买的饴糖,甜甜的,粘粘的,我还想吃……” 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映着公售处窗口隐约可见的杂粮袋子,却满是对零食的渴望。

    妇人蹲下身,用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指尖划过孩子脸颊上的冻疮,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乖囡,现在饴糖要从很远的地方运过来,路上难走得很,咱们先省着点,好不好?”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杂粮饼,掰了一半递给孩子,“你看,这个饼子也很香,等你阿爹多织半匹布,换了工分,娘就去问公售处的李大叔,要是有饴糖,一定给你买一大块,让你吃个够。”

    她身上的青布褂子,袖口和肘部都打着整齐的补丁,针脚细密得像机器缝的,一看就是反复拆补过的,却浆洗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污渍都没有。孩子咬了一口饼子,虽然没有饴糖甜,却也吃得很香,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剩下的饼子递回给母亲:“娘也吃,我不饿了,等打跑了‘拦路虎’,再吃饴糖。”

    这样的场景,在成都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百姓们或许说不出 “经济封锁”“供应链断裂” 这些大道理,却用最朴素的行动诠释着 “共渡难关”—— 住在城西的张婆婆,把自己攒了半辈子的三匹绸缎捐给了官府,说 “给工匠们做护腰,打铁时能暖和点”;开杂货铺的王掌柜,主动把自家的后院腾出来,改造成临时仓库,存放从滇黔运来的粮食,分文不取,还每天带着伙计帮忙晾晒受潮的玉米;就连街边的乞丐,也不再四处乞讨,而是帮公售处搬运货物,换一口吃的,说&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