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啊”
的一声道:“原来那马车上坐的是卖国贼!”
迅想到安慰之法,“所谓不知者不罪,只叹那卖国贼命不该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救他也只是善念所致……”
广恒却道:“贫僧救他一命,到头来损害了千千万万大宋子民的利益。
师弟求贫僧传授上乘武功,贫僧以己之见再三拒绝,未必就当真做得对了。
可见行善未必得善果,到底何为行善,贫僧实在有些不明白。”
长孙竹枝和叶轻絮已各收手,朝两人徐徐走了过来。
江南飞既替广恒难过,又觉惊讶无比,想来广恒已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向日礼佛行善,胸怀天下,却被困在“行善未必得善果”
这句话上头,到底何为行善,自己一时也十分恍惚。
广恒大师看他眼神浮动,劝道:“此事一直困扰贫僧,贫僧以防家师担忧,从没对他以及旁人说起过。
江施主不嫌贫僧啰嗦,贫僧说出之后只觉如释重负。
到底何为行善,贫僧虽然不明,却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倘若再遇见临安郊外的事,贫僧定也会即时出手……经书有云,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
为善为恶,逐境而生。”
江南飞不识佛理,微微摇头,广恒解释道:“行善行恶,亦如做人修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江南飞一知半解,忽然眉头一皱,低声自语道:“近墨者黑?倘若叶兄等人查验了记录,现少林弟子并没外出,俗家弟子中也无人学习韦陀掌。
那……那行凶的……会不会是广宏大师。”
广恒摇头道:“师弟被逐出少林时内心平静,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从此贫僧再也没见过他……师弟学武功不肯沉下心来,韦陀掌讲究逐年精进,因此师弟看不上眼,自小便没学习。
贫僧想真凶并非师弟。”
江南飞道:“那真凶有可能是其他被逐出少林派的弟子……或者还俗了的弟子。”
广恒一语带过,意味深长地道:“修行不必定在庙宇之中,只要诚心礼佛也就是了。”
随后说了一大段佛偈。
江南飞听罢想要接话,叶轻絮远远笑道:“广恒大师你别对牛弹琴,堂堂神剑门江副使只会用剑,一股蛮力,哪里听得懂你说的佛家道理。”
长孙竹枝忙道:“四妹不得无礼!
广恒大师正在讲解佛法,怪你执意比试,错过了修行的机会。”
叶轻絮闭口不言,广恒笑道:“无妨无妨!
贫僧和江施主探讨一二,并没说甚么佛家道理。”
剑宗几人和小沙弥都围了过来,江南飞与广恒微一合眼,不再讲述“善恶”
的之论,叶轻絮称少林后山不止夜色美丽,还是个修行练功的好地方。
长孙竹枝不时说道:“这次叶芳和丐帮的人是为查找真凶而来,但愿少林寺内的记录完整无缺,教他们挑不出毛病。”
叶轻絮道:“天色已晚,他们再耽搁一会儿,咱们恐怕只能留宿少林寺了。”
江南飞道:“据在下所知,少林寺向来不留宿女客。”
叶轻絮啐道:“本姑娘虽然很尊重天下第一派,却绝不会在此过夜。”
她总觉少林寺的佛陀和尚,尤其雕塑一类略显森然恐怖。
月如玉盘,众人在后山缓缓踱步,江南飞想到姬萋在西堂苦等,月色虽美,也全无心思。
好在半炷香之后,小沙弥赶来通知广恒和江南飞等人,称方丈已带领叶芳一行查验了记录,如今正在天王殿准备宣布结果。
广恒带江南飞等人迅赶去天王殿,智通方丈、四大高僧位居正殿门口,叶芳率群豪在左,少林各院座、掌事以及长刀门、姬萋等人在右。
少林各院点了火烛,天王殿乃山门后第一殿,供奉“风调雨顺”
四大天王,群豪不知查验结果,喧闹之声直冲天际。
智通大师未便开口,叶芳瞧群豪均已到场,高声说道:“叶某和师弟以及丐帮柳兄、莫兄仔细查验过两处记录,均表明并非少林在册弟子及在册俗家弟子所为!”
“并非在册弟子及在册俗家弟子所为!
这是何意?”
“莫非还有不在册的弟子?那从何查起?”
群豪大多不解。
江南飞走到姬萋身旁,听姬萋低声喃喃:“在册弟子?难道有些弟子不在册的?”
江南飞侧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