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吗?”流转说,“这就是流变的美。”
“古典体系把每个存在锁定在一个固定的定义中,压抑了无限的可能性。”
“而流变体系解放了这些可能性,让存在变得更丰富,更真实。”
“因为真正的存在,从来不是单一的,而是多元的,流动的,开放的。”
但这种感觉也带来了不适。
肖自在感觉自己的核心身份在模糊,在分散。
他努力集中精神,重新稳定自己的存在定义。
“你看,”流转说,“你在抗拒,因为你习惯了固定的自我。”
“但那只是习惯,不是必然。”
“如果你放松,接受流变,你会发现更广阔的存在。”
“这就是古典体系的问题——它让所有人都习惯了狭隘的存在,拒绝了更大的可能。”
肖自在摇头:“但这种流变,会让意识无法维持。”
“如果不断变化,还有吗?”
“有,”流转说,“但不是一个固定的,而是一个流动的。”
“就像河流,虽然水在流动,但河流依然存在。”
“你不需要固定的边界来证明存在,你只需要持续的过程。”
“这才是存在的真相——不是静止的点,而是流动的线。”
普罗塔哥拉说:“但在外面,在战场上,不是优美的流动,而是混乱的崩溃。”
“为什么?”
流转叹气:“因为古典体系的抵抗。”
“如果没有抵抗,流变会是平滑的,优雅的。”
“但古典体系用它的刚性对抗我们的柔性,用它的固定对抗我们的流动。”
“两种力量冲突,就产生了混乱。”
“这不是流变的错,是冲突的错。”
“如果古典体系愿意放弃,愿意接受流变,宇宙会进入一个全新的,更丰富的状态。”
“所以请帮助我们,守护者们。”
“说服古典体系放弃抵抗,接受流变,让宇宙进化到下一个阶段。”
肖自在还是没有承诺:“我们会综合考虑。”
离开第二稳定核心后,五位守护者聚在一起讨论。
“两边都有道理,”克罗诺斯说,“但都太极端了。”
“古典体系提供了稳定,但压抑了可能性。”
“流变体系提供了丰富,但威胁了稳定。”
“单独任何一方获胜,都不是最好的结果。”
普罗塔哥拉说:“而且两边都认为只要消灭对方,问题就解决了。”
“但实际上,即使消灭了对方,问题的根源还在——”
“这个宇宙的生命既需要稳定,也需要可能性。”
“只满足一个需求,都是不完整的。”
原初否定说:“也许我们需要的,不是选择哪一个,而是让两个共存?”
“但如何共存?”终焉轮回者问,“概念的排他性是天然的。”
“和不存在不能同时成立。”
“和不能同时为真。”
“这是逻辑的基础。”
肖自在思考良久,突然眼睛一亮:“也许...我们思考的方向错了。”
“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在想,如何让两个体系共存,”肖自在说,“但也许问题不是共存,而是层次。”
“层次?”
“是的,”肖自在站起来,开始解释,“古典体系和流变体系,不应该在同一个层次竞争。”
“而应该在不同的层次各司其职。”
“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创造一个双层概念结构——”
“底层是古典体系,提供基础的稳定性和确定性。这保证了现实不会崩溃,意识不会消散。”
“上层是流变体系,提供表层的多样性和可能性。这保证了存在不会僵化,不会失去创造力。”
“底层定义什么可以存在,上层定义如何存在。”
“底层是框架,上层是内容。”
“底层是规则,上层是游戏。”
“这样,两个体系就不再冲突,而是互补。”
这个想法让其他人都眼前一亮。
“有道理,”普罗塔哥拉说,“这样既保证了基础的稳定,又允许了表面的多样。”
“就像建筑——基础必须坚固,但装饰可以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