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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争斗反射在外,经常会发生很多怪诞之事。叶无风自动、烛火化鬼火,影子内蕴诡怪,镜中似人非人”
光是听着这些描述,李存孝都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若按照圆光的说法,那这些真形武者直到出定圆满,战胜魔头之前,确实是不适合与人同居。
万一哪日幻觉幻听,将家人当成了心魔一通乱杀,清醒之后,岂不是要崩溃
“因此正派的真形武者,往往是选一个偏僻地方隐居深修。”
“我如今便是已经出定,这才开始出来活动,寻求突破天梯的时机。”
“而似魔教中人,行事放荡,干脆时常顺从魔头、宣泄魔性,以便于自己将之降服。”
“所以明教当中,真形境界的武者都是在其贼军中担任‘明帅’,四处征伐,营中安置童男童女,方便他们以杀戮和交欢宣泄魔性煞气。”
听完这一番话,李存孝久久无言,圆光也不再多说。
沉默持续到院中孩子们相继苏醒之后,师兄弟俩才将其一路护送至悲田院。
而那些乞儿,本来就没有去处,经苏武鸣上报白香山之后,后者索性专门调了一批银两,希望净月师太能将其接纳。
后者是心怀慈悲之人,就算没银子也不会拒绝。
如今有了经费,倒是可以找些街坊邻里来帮忙,否则她一个人也看顾不过来。
“三郎,圆光法师,此番真是有劳你们了。”
尼姑的脸上满是感激,但李存孝闻言,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武功高强的人,未必就有一颗怜悯之心。
而武功低的人,未必就不能行侠仗义。
生在乱世,他最初只想家人平安,无病无灾而已。
但人生的际遇,已经将他推到了一个从前不敢想象的高度。
有金刚杵在身,这将来的天下必然有其一席之地。
届时,又该如何施为
“都是沙门弟子,谈何辛劳师太救济孤苦,乃是胜过修造浮屠的伟业。”
“为受苦众生牛马奔走,您才是真正的大德龙象啊。”
圆光没有一点架子,言语之中只有钦佩和谦卑。
作为一个大宗门的掌门弟子,这样的姿态是难以想象的。
但想到这是德正的首徒,一切似乎又顺理成章。
‘俗话说物以类聚,德正住持和圆光师兄都是这般,那位从未露面的佛门前辈,或许也是这样刚正不阿的脾性’
李存孝思绪发散,骑乘赤骊,和圆光一路回了天鼓寺。
到了住持禅房,圆光一五一十,将事情首尾一一道明。
德正除了听说李存孝斩杀姚子恒时微微讶异,表情多数时候还是平静。
而李存孝此时也无心思索别的事情了,双眼几乎是粘在那蛇矛上,片刻都移不开。
心神之中,金刚杵上二分之一都是灿灿金辉,细看两端摩羯爪,赫然有一对被点亮。
解决了姚子恒等人带来的收获,已经足够破障一次。
《火狱无间枪》他早就熟读关隘,这几日更是在尝试分化魔头。
回去之后,借金刚杵之力,今日便可入门。
上品武学在手,就差一把称手的兵器!
“李存孝,你这战力着实不俗,此次救人也做得很好。”
“不过只是这样,就拿走一件中品魔宝,似乎有些太轻松了”
德正慢悠悠开口,李存孝闻言一开始还想辩解几句,但看到老僧带笑的眼神,又硬生生忍住了。
“不过考虑到之后刺史府衙和寺中还要犁庭扫穴,你若是参加,只是黄庭入门的实力未免差了点。”
“所以,这紫炎蛇矛,就先借给你防身.”
“多谢住持!”
李存孝声音洪亮,搓着手就要去拔插在地上的蛇矛。
“诶,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德正手指一勾,真气一拽,近在咫尺的蛇矛又落在他手中。
“若你能再斩下三个明教坛主的人头,此物才属于你。否则我岂不是故意放水,如何向那位前辈交代”
“住持思虑周全”,李存孝还能说什么呢。
明教坛主定叫他有来无回!
“嗯,拿去吧。《火间枪》是上品武学,修习起来没有小夜叉刀那般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