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快秋收了,妖魔出没频繁,于是红拂寺就说要办法会,洗刷污秽,这样妖魔就会离开。”
“但是举办法会,乡亲们都要交一笔打醮费,否则就是不敬佛祖.”
李存孝听着张初一的叙述,一开始还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越往后就越跑偏,开始向自己诉苦。
他本想打断,但听着听着,却还是保持了沉默。
对方所说的信息,基本和那位佛门前辈告知的相吻合。
这位智信长老,或者说智信住持,正是红拂寺的大当家。
之所以这样称呼,正是因为,这寺庙当中,可说都是一窝僧匪。
嘴里阿弥陀佛,背后却净干些天怒人怨、逼良为娼的事。
佛门的质库、长生库、印子钱高利贷,都算是传统技能了。
但既有武力,又掌握着信仰,只是要钱怎么够呢
强占田地、逼迫百姓无偿修建佛寺、编造伪经,假托佛言,胁诱愚俗。
这些人的几乎是把老百姓从精神到肉体完全盘剥占有,得不到一丝一毫的自由和喘息。
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就是一个小小的朝廷,寺庙的住持,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而谷县县令忌惮智信的武力,只管收税,只要能按时获取钱粮,包税给红拂寺又如何呢
甚至后者收税还更快、更准时呢。
红拂寺的乱象,不过是地方割据的一个缩影罢了。
“这是伤药,吃下去,找个地方和你浑家躲起来。”
李存孝见张初一越说越激动,甚至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了,干脆地打断了他,将一粒气血丹递到对方手中。
一声口哨,披着黄皮的赤骊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张初一和妻子有些焦急地起身,看着对方翻身上马:
“大侠,智信长老每天黄昏都要晚课,寺里的武僧这时候都在山上。你一个人去的话.”
“都在”
李存孝笑了笑,一夹马腹,赤骊顿时如同一道闪电般窜了出去:
“都在就好,我大发慈悲,一起送他们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