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把整个白马驛都笼罩其中。
恐怖的高温,甚至离地面还有百米,弱一些的士兵就已经皮肉焦化,惨叫连连。
但这景象並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因为营地之中,赫然有一只满月般的巨手伸出,將漫天流火一把挥散。
“中书令果然来了。”
接连炸开的流星也还是引发了膨胀的热流,驱散了笼罩在此处的重云,露出军营上空的巨大法相。
身色如满月,首戴五如来冠,垂纱毅天衣,瓔珞严身,光明普照,酷似密宗教主大日如来,却又似是而非。
法相的中央,中年男人酱红色面庞,三角眼,頜下虎鬚茂密,正是朱全忠。
他的声线冷酷,霸道,唯独没有慌乱和不知所措。
“我不来,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难道会自戕以谢天下”
碧空中大日收敛光芒,露出金羽赤焰的金翅大鹏法相,核心处正是一身戎装的高駢。
自从斥候处得知了梁王军队的下落,他不愿给对方分而破之的机会,立刻聚拢兵力,堂堂正正地压了过来。
古怪的是,一波突袭之下,对方的反应太过镇定,叫他心中升起几分疑虑。
难道此人还有后手
天下的大宗师,屈指可数。除去在场的这些人,以及作为梁王死敌的晋王。中原也就只剩下麻姑山和茅山两家,还有大宗师坐镇。
但是此次出征之前,他就已经去信两家,得到了不会出手的承诺。
朱全忠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凭这些乌合之眾吗还是那万余落雁军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招都是无用——两位,动手!”
话音未落,一轮太极阴阳鱼法相和一尊环绕著曼荼罗坛城的如来法相衝天而起,与金翅大鹏呈三足鼎立之势。
黑白二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好似接连天地的幕布,將白马驛整个地块同周边切割开来。
有的士兵嚇破了胆,竟然骑马去衝击那幕布,结果撞上去的瞬间,身体便好似落入火炉一样,灰飞烟灭,一点渣滓都没有留下来!
“果然是两仪幡。看来情报是真的,太清宫也好,毗卢遮那法螺也好,都带不出西京,若是如此.”
眼看就要被人包了饺子,朱全忠脸上却不见半点慌乱,反而露出几分诡秘的笑意。
信手一拋,华丽的织金袋子迎风见长,转眼如吞食天地的妖魔,將虚空中的黑白旗幡逼出显形。
“有灵宝又如何,负隅顽抗罢了。”
高駢口中轻敌,暗自却是和严道通与真敬加大了输出。
如此一逼,果然见似佛而非佛的明尊法相衝天而起,其与朱全忠合力催动后天袋,勉强延缓了合围白马驛的速度。
在这过程中,神策军已经在王昭范的带领下冲入营地,雷公电母、风伯雨师、夜叉神怪.各类神魔乱中有序,隱隱组成一方神庭。
所到之处,好似热刀切黄油,血肉横飞,这就是神策军独有的道兵军阵之利。
可朱全忠见到这一幕,非但不怒,反而笑得越发大声:
“好好好!今日不但能除一大敌,更能得一支强军,正是喜事临门!”
父王难道疯了吗
朱友贞和朱友珪兄弟见得眼前一幕幕,脑子都已经转不过来,
可是一旁的葛从周,却仍旧不见慌乱,甚至同样露出了笑容。
似乎是约好了一样,码头边的艨艟巨舰忽然整齐的裂开。
水浪滔天,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一片猩红的光芒,好似黑夜中漫山遍野的红烛,次第睁开了眼睛。
这些战船竟然没有装金银珠宝,而是塞满了癲狂嗜血的人魔!
“你竟然真的用活人来炼魔军畜生东西,该死!”
严道通震怒之下,两仪幡合拢的速度越发快了,眼看就要赶在魔军进入之前闭合。
但就在此时,伴隨著一道陌生的强大气息绽开,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有喜,有惊,有惧,但都共同映衬著邪异的法相升起:
双身,八面、十六手、四腿;每个头都戴著惨白的骷髏冠,脑后红色的火焰好似功德轮,映衬出地狱的血湖。
而在这靛蓝的面庞之上,邪异的金刚露齿大笑,唇肉猩红,腰胯间的头颅,与四足践踏的哀嚎人形共同诉说著生死之间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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