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敢饮:
“三哥让我等晚上入府饮宴,大概还是举棋不定吧。”
“毕竟之前老十三和他关係更近些,如今.却不好说。”
史敬思说到这,把金杯放下,诚恳道:
“义父,老十三留守京师,把弟兄们不愿干、干不了的活都干了,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您今天这么做,既不讲情分,也不合道理。”
“拋开別的不说,咱们这些太保,除了大哥、三哥,基本都是廝杀汉,不通庶务。”
“老是这样苛待十三弟,不厚道.”
“混帐!”
李翼圣冷哼一声,醇香的酒液飞溅,金杯更是在一掷下直接嵌入了地砖,周围却不见半点裂纹。
“满朝文武,独你一人是忠臣、良臣、贤臣?”
史敬思闻言也不慌乱,坦然道:
“我只是直臣。”
李翼圣不说话,就这么凝视著史敬思,片刻之后,才忽然笑骂。
“臭小子,不听你的,难道大秦就要亡国了”
“看来义父准备承袭大秦国號。”
“是啊”,李翼圣放鬆下来,真元一放,重新摄来一个金杯倒满。
这一次,史敬思才端起酒杯祝酒,两人一饮而尽。
“大秦毕竟立国六百余年,人心尚未尽散。”
“重立一个晋国也不难,但那就得杀很多人。”
“就像你说的,咱们河东不缺武將,却少文臣。不光咱们,朱扒灰他们也都一样。”
“老十二他们是武夫,还是莽夫,治政治民只会用刀枪,那样搞的话,又是到处造反,到处平叛。”
“我的確能够镇压一切,可一张千疮百孔的龙椅有什么用朱扒灰还没死呢。”
李翼圣冷哼了一声,“所以我才认下这个皇帝侄儿。”
“留下这个国號,也就能留下一个完整的朝廷,这要比打碎重建快得多。”
“眼下咱们就是在和其他人比快,看谁能够最快消化地盘,获取资源。”
“谁的资源越多,宗师和大宗师就能得到更多供养,將来决战时就能成为最后的贏家。”
史敬思若有所思,“所以您才针对老十三。”
“他出身楼观道,和皇亲国戚牵扯很深。”
“义父如果承袭大秦国號,老十三受益最大,他在京师的势力会快速膨胀,甚至追赶大哥和三哥。”
史敬思不说话了,也没有问李翼圣准备怎么处置李存孝。
他是一个有分寸的直臣。
“此事再说吧。告诉老十三,陇西李氏的人明日入京,让他替我迎来,好好安顿。”
“毕竟大秦李氏也是出自陇西李氏,如今也算我的祖宗,別轻慢了。”
“义父这话不对。如今,您才是陇西李氏的活祖宗。”
李翼圣闻言哈哈大笑,將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去。
史敬思行礼恭送,隨后骑马出了皇城,径直来到越国公府,却见其正门偏门紧闭,闭门谢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京师不能再呆了。”
李存孝眉头紧皱,叶静能、叶淑仪父女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鲜著锦,烈火烹油,看似风头无二,背后却是处处杀机。”
“契此大师此时还在东都,若有万一,无人声援。”
“贤婿,你天资超凡,正该在武道上勇猛精进。”
“政务也好,权势也罢,都会消磨心志。”
“难道说,晋王不愿你突破宗师”
李存孝闻言迟疑摇头,“不好说。”
“但如今天下未定,正是用人之时,我以为晋王能走到今日,心胸並没有那么狭隘。”
“或许单纯是投石问路,想看看这半年朝廷是不是变成了我的模样。”
“毕竟河东少治政之才,他越是要给我加担子,考验就越是会接连不断。”
“三天两头这么搞我也不愿意白白消磨,可若要外放,必须得让师父和我同行,否则在地方上不好打开局面。”
“但带走宗师,又可能让他觉得尾大不掉”
李存孝实在头疼,终於明白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意思。
揣测別人的想法,是没法一直保证正確的,尤其当这个人能够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