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玉石打磨的小刀子。
隨后,袒露上身,將刀子浅浅刺入胸口,一抹一挑。
伴隨著长孙辅扭曲的神情和痛苦的喘息,一张完整的人皮就那么从他的胸膛剥了下来。
李存孝能明显感觉到,人皮剥落的过程中,在不断吸食长孙辅的真气。
短短片刻,后者便已经面无血色,身体忍不住地哆嗦。
“这是我赵国公一脉世代相传的秘密,今日便献给李兄。”
李存孝看他这虚弱的模样,都不好意思伸手去接,而是先拿出自己炼製的丹药,给他来了一粒。
等后者气息稳定,这才拿起人皮查看。
触手的瞬间,他就察觉出此物的不凡,也理解了长孙辅虚弱的缘故。
这张人皮,就如同一个寄生虫,会自主吸收主人的气血和真气,如此就能使得两者完美融合,就像先天长成的一般。
那把玉刀子,显然是为此特製的道具。没有这个,无法將人皮剥离。
而人皮因为长年累月的吸收吞吐,已经成为主人肉身循环的部分,突兀摘除,当然会引起反噬。
人皮本身已经不凡,等李存孝输入真元查看,又是吃了一惊。
这上面记载的,赫然是培养道兵的法门,但却不属於赵国公一脉,而是属於皇族李氏——
“《神策军道兵养练》赵国公府怎么会有禁军秘法”
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惊讶诧异,长孙辅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解释道:
“李兄別忘了,我长孙氏一脉,与其他王侯不同。”
“第一代赵国公,慧眼识英雄,看出太宗皇帝不凡,不仅鞍前马后,更亲自將妹妹许配,为大秦国母。”
“因为这一份经歷,太宗皇帝十分信重,临终前,以秘法授之。”
“言將来若皇室暗弱,事有不谐,则赖忠良辅弼。”
“只可惜”,长孙辅嘆了口气。
“神策军法门练就的道兵虽强,但耗费也是极为惊人,地方坐大之后,中央財税不足,难以为继。”
“当初高相.高駢所编练的神策军,已无太宗时风采,否则也不会叫朱贼得手。”
“世事无常,如今的朝局,远不是一份秘法能救。”
“与其將其束之高阁,不如献於使君,多少还能发挥些光热。”
李存孝顿时明白了。
若说以往他和京师旧人的关係还算是心照不宣,藏於暗处,如今十二家子弟投军,便是彻底摆在了明面上。
所有这些有牵扯的人,都会打上“十三太保李存孝”的標籤。
他们之间,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长孙辅显然是意识到这一点,索性將全部筹码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这当然是一场豪赌,如果李存孝將来不能出头,那以大爷党和三爷党的作態,这帮京师旧人在新朝肯定会走向没落,甚至会被清算。
可一旦李存孝晋升宗师,成了一个新的山头,那他们这些人就能获得巨大的回报,延续六百多年的富贵。
“长孙兄的心意,我收下了。”
“贵族的子弟,我会好好照顾。”
听到这句承诺,长孙辅终於是鬆了一口气,没有久留,待气色恢復正常便悄然离开。
而李存孝则是拿著人皮卷,七拐八拐,来到了后园中,果然看到了契此大和尚的身影。
后者抵达京师已经有几日时光,返回之后,时常留在此处,一天什么事都不干,就是盘石像。
这石像,正是华阴县那尊弥勒大佛。
李存孝吸收完其中的煞气之后,此物自然不必留在那里,真要说起来,这还是弥勒净土一脉数位宗师的遗蜕,十分珍贵。
只不过经过华阴县的一番变故,似乎无法再还原成从前的皮套状態。
“师父,弟子得了好东西,帮我掌掌眼。”
“好东西你现在神兵都能练,还有什么好东西要我掌眼”
不復肥胖的身躯站起,宽大的衣袖带起微风。契此接过人皮卷,只是简单一扫,神色便郑重起来。
“驱策鬼神,与人相合,军阵如神府好高的立意,玄关武者若以此统军,怕不是能和宗师较量。”
“神策军养练嘶,这东西你哪来的”
李存孝看师父这番表现,心中顿觉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