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青菱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怎么的,四更天了,她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里迷雾重重。
她听到有人在哭,在叫,那哭声无比凄厉,叫声几乎要划破天际,听得原本无动于衷的她隐隐打寒颤。
她听到自己说话,说纪绾沅好像要死了?
纪绾沅?
纪绾沅怎么会死?是她在哭在叫?
梦境之内的迷雾忽而散开,她看到自己站在庭院的角落隐蔽处。
这是她家,她为何要站在角落处?虽然这地方是兄长和纪绾沅的庭院,但根本就说不清楚。
她的旁边是…林念曦,她跟她藏在隐蔽处,看着不远处的外院站满了婆子,小丫鬟们端着血盆进进出出。
的确是纪绾沅在哭在叫,她在生产。
梦中的她面色紧张得不行,说纪绾沅不会真的难产吧?
纪绾沅怎么会在京城产育,还是难产?
梦里的林念曦说,“那就讲不好了,毕竟我们不是郎中,只能多为少夫人祈祷。”
“她叫得好惨,必然很痛。”
同为经历过小产的人,听着正在产育的女子划破天际的叫喊声,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反观旁边的林念曦倒是冷静,即便她也正闭眼虔诚求着什么,可看着样子……
很快,有人前来传话,似乎是她父亲身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得纪绾沅的贴身婢女,好似叫翡翠的那个丫头在鬼叫,说着什么保小不保大。
旋即,惊雷划破天际,伴随着女子凄厉
()定了亲事,迎娶了林念曦过门,最终林念曦还是成为了她的嫂嫂。
但兄长只有在质问父亲母亲为何要瞒着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回来过,其余时候就再也没有回过温家了,仿佛与家里断了亲,家中迎娶了新嫂,却冷寂得可怕。
她嫁了人,不能够在家中久留,便离开了。
尽管兄长不再回温家,与家里人断了亲,但因为他加官晋爵了,她这个做妹妹的,日子也还算好过。
她时不时会回京城,梦里母亲的身子骨越来越弱,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母亲卧病咳血,兄长明明在京城,却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更没有丝毫的问候,二哥远在关外,倒是派人送了药,却没有回来。
母亲看起来时日无多了,家里的下人窃窃私语,说她这样缠绵病榻,都是因为纪绾沅在暗中作乱,还有人说夜里总是听到纪绾沅的哭声,叫声。
说到那叫声,她也不免回忆起来,不知不觉当中,竟然走到了家中的莲池小院,在这里,她看到了一个很小的孩子,他趴在莲池旁边刨土。
原本疑惑这是谁,待看到他精致如玉的侧脸,一瞬间,她就知道他是谁了,是纪绾沅和兄长的孩子。
她正要上前,提醒他危险,要把他给抱过来,谁知道他竟然害怕到往后爬,整个人掉到了莲池里,吓得她连忙叫人把他给捞上来。
而后这孩子就起了高热,她命家里的人给他找了郎中。
待郎中来了之后,给这孩子把脉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他的身上有很多的青紫,问这是怎么回事,婆子也说不清楚。
还说这孩子怪得很,不叫人抱,也不许人亲近,这身上的伤痕都是磕磕绊绊爬来爬去撞到的。
看起来如此,但实际上,她却觉得更像是掐痕,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多心了,这好歹是家中的嫡孙,就算是母亲病了没人管他,念曦嫂嫂也会看在哥哥的面上看顾他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掐他,欺负他?
后来,念曦嫂嫂派人把她给叫走了,说是一起去看母亲,就没顾得上。
再后面,她婆家有事,没顾得上这个孩子,回家也没有见到他,渐渐的抛诸脑后,可没想到,再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死讯,还有人说,他是死于纪绾沅的召唤。
当日,她看到了兄长和纪绾沅所生的孩子,他静静躺在小小的棺木里,没有了呼吸,面色苍白无比,纤长的睫毛垂落,显得又乖又可怜,叫人心中不是滋味,许是见过这个孩子鲜活爬动的一面,她的心里难受得不行。
梦境维持到了后面,是在她回临峡的路上,天色糟糕,大雨倾盆,马车轱辘陷落在泥潭当中,她正叫人去处理,在等待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
她掀帘子看去,隔着雨雾,竟然是许久没有见到的兄长?
的确是兄长。
她正要下去,可没想到,黑马停在马车之前,她脸上的欣喜还没有展露完全,兄长二字噎在了喉咙里。
她被冰冷的大掌捏住了脖颈,呼吸困难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