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河子诈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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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见多识广的老管家连忙拉住周老爷,厉声喊道,“快!

用黑狗血!

用墨线!

困住它!”

家丁们壮着胆子,将事先准备好的、掺了朱砂的黑狗血朝着尸体泼去。

那污血泼在尸体上,出“嗤嗤”

的声响,冒起阵阵白烟。

尸体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动作似乎迟缓了一些,但并未倒下,反而更加狂躁地朝着人群扑来!

它力大无穷,一挥臂就将一个试图用棍子阻拦的家丁扫飞出去!

“开枪!

打它腿!”

老管家声嘶力竭地喊。

“砰!

砰!”

几声枪响,猎枪的铁砂打在尸体的腿上,打得它一个趔趄,但似乎并未造成致命伤害。

它只是顿了顿,又继续扑来,目标直指站在最前面的周老爷!

仿佛还残存着一丝对父亲的怨恨。

眼看那散着腐臭的尸爪就要抓到周老爷,一道身影猛地从旁边冲出,一把将周老爷推开!

是那个差点被吓破胆的王老蔫!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许是情急之下的本能,或许是觉得刚才自己逃跑丢尽了脸面。

尸体的利爪直接抓在了王老蔫的肩膀上,撕下来一大块皮肉,鲜血淋漓!

王老蔫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老蔫!”

周老爷目眦欲裂。

这一下也为其他人争取了时间。

几个胆大的家丁趁机用浸过黑狗血的粗麻绳,冒险缠住了尸体的双腿。

尸体奋力挣扎,绳索吱吱作响,眼看就要崩断!

“墨线!

弹它!”

老管家指挥着另外两人,扯出沾满墨汁的棉线,在尸体周围来回弹动。

那墨线接触到尸体,如同烧红的烙铁,留下道道焦黑的痕迹,出“噼啪”

的爆响。

尸体被墨线所困,出痛苦而愤怒的嚎叫,动作被限制在了一个小范围内。

“快!

去找糯米!

越多越好!”

老管家继续喊道。

有人慌忙跑去粮仓扛来糯米。

家丁们抓起糯米,拼命朝尸体撒去。

雪白的糯米落在尸体身上,如同炽热的炭火,冒出更多的白烟,出“滋滋”

的灼烧声。

尸体的咆哮声越来越凄厉,挣扎的力度也逐渐减弱,身上开始出现大面积的焦黑和腐烂。

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在墨线、糯米和黑狗血的轮番攻击下,那具疯狂扑咬的尸体终于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度迅干瘪、腐烂,散出冲天的恶臭。

危机解除,所有人都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

周老爷看着地上不成人形的儿子和王老蔫血肉模糊的肩膀,老泪纵横。

王老蔫虽然受了重伤,但侥幸捡回一条命,成了周家的恩人,后半生得到了周家的厚待。

而周永福的残骸,则被周家请来的道士用桃木钉钉住七窍,浇上桐油,在荒野中焚化,骨灰深埋,连个坟头都没敢留。

“尸变”

的恐怖经历,让二道河子屯乃至周边地区,对丧葬规矩更加敬畏。

尤其是横死之人,停灵期间,守夜人必须是八字硬、胆气壮的,各种镇尸的物件如墨斗、糯米、桃木剑等必须备齐,以防不测。

老辈人从此更是谆谆告诫:“入土为安,怨气难平。

对待死者,尤其是那含冤带屈的,须有十分的敬畏,万分的谨慎。

一旦那口气没顺过来,就不是死人,而是索命的凶煞了。”

周家那晚的惊魂与血腥,也成了所有听闻者心头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