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来河边查看,却啥也没找着。
有人说老周是老眼昏花,把烂木头看成了棺材;也有人说他是想骗钱,故意编出来的瞎话。
老周气不过,第二天又撑着船去了昨天的地方。
他不信邪,想弄明白到底是啥东西在作祟。
这次他带了家伙——一把爹留下的桃木剑,还有一捆沾了糯米的麻绳。
河水还是那么浑浊,老周划着船,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什么。
划到昨天出事的位置,他停下船,往水里撒了把糯米。
糯米刚落水,就沉了下去,没泛起一点涟漪。
“奇怪。”
老周皱起眉,糯米能驱邪,要是真有脏东西,糯米会在水面打转。
他正疑惑,船底忽然传来“咚”
的一声,比昨天更响,像是被人用锤子砸了一下。
他赶紧趴在船板上往下看,水太浑,啥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底下传来闷闷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敲棺材。
“来了!”
老周心里一紧,抓起桃木剑握在手里。
水面再次翻起漩涡,那口黑棺材又冒了出来,这次棺口开得更大,能看见里面黑乎乎的,像是有个人影蜷缩在里面。
“不管你是啥东西,出来!”
老周壮着胆子喊,举起桃木剑就往棺材上刺。
剑尖刚碰到棺木,就被一股大力弹了回来,震得他胳膊麻。
棺材里忽然传来“嗬嗬”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喘气。
接着,一个脑袋慢慢从棺口探了出来,头乱糟糟地贴在脸上,脸色青黑,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根本没有眼白。
老周吓得差点把桃木剑扔了,那脑袋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张开嘴,露出两排黄黑的牙齿,朝着他“呼”
地吹了口气。
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老周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黑。
“爹的法子……”
他咬着牙,掏出腰间的火折子,点燃了沾着桐油的麻绳,往棺材上扔去。
麻绳刚碰到棺木,就“腾”
地烧了起来,火苗窜起三尺高,出“噼啪”
的响声。
棺材里的东西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缩回了棺材里。
棺盖“啪”
地合上,带着火苗往水里沉。
漩涡再次出现,这次却朝着河中心转去,很快就消失了,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和一股焦糊味。
老周瘫坐在船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知道,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打的,今天烧了它一下,说不定会招来更狠的报复。
回到家,老周就病倒了,浑身烫,说胡话,嘴里不停地喊着“棺材”
“手”
。
他儿子小周急得团团转,请了好几个郎中来看,都束手无策,只说中了邪。
邻村有个懂行的张瞎子,被请来看了看,摸了摸老周的脉,又问了问河边的事,脸色凝重地说:“这是被河底的怨煞缠上了,那口棺材里的东西积了百年怨气,寻常法子镇不住。
得去请‘水先生’来。”
“水先生?”
小周从没听过这名号。
“就是住在河神庙旁边的老刘头,”
张瞎子说,“他祖上三代都跟河神打交道,能通水性,懂河规,说不定能治住这东西。”
小周赶紧备了些礼品,跑去河神庙找老刘头。
老刘头是个干瘦的老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像个普通的庄稼汉,手里总拿着根长烟袋,烟杆是用呼兰河的老柳木做的。
听完小周的话,老刘头抽了口烟,慢悠悠地说:“那口棺是王家道台的没错,当年沉河的时候,他家里人没按规矩来,既没请河神爷的牌位,也没放活鱼当引子,这才让他成了怨煞,在河底待了六十年,就等着找替身呢。”
“那您能救救我爹吗?”
小周“噗通”
一声跪下了。
老刘头把他扶起来:“救你爹不难,但要摆平那怨煞,得做场法事。
今晚子时,月上中天,你跟我去河边,带上三牲祭品,还有……你爹那把桃木剑。”
小周连连点头,赶紧回家准备。
到了夜里,他背着老周的桃木剑,提着买来的猪头、活鱼、活鸡,跟着老刘头往河边走。
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冷冷的光。
老刘头在岸边摆了张供桌,把祭品摆上,点燃香烛,又拿出几张黄符,用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