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泊湖的冰窟窿(2 / 3)

棉袄上撕下来的。

“是‘水猴子’!”

张老憨失声喊道。

老辈人说镜泊湖里有水猴子,专在冬天抓落单的人,把人拖进水里啃食,没想到今儿真让他撞见了。

水猴子出“嘶嘶”

的怪响,扭动着身子朝他们追来。

它在冰面上移动得飞快,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张老憨急得满头大汗,拉着狗剩拼命跑,可冰面太滑,两人跑起来磕磕绊绊的。

“爹,它追上来了!”

狗剩哭喊着,回头望了一眼。

张老憨也感觉到身后的腥臭味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一小捆松油,这是他准备晚上烤鱼用的。

他把松油往冰面上一撒,用火折子点燃,瞬间燃起一道火墙。

水猴子似乎怕火,在火墙前停下了脚步,焦躁地扭动着身子,出愤怒的嘶鸣。

“趁现在!

往冰窑那边跑!”

张老憨喊道。

冰窑是村里储存冰块的地方,用石头垒的,结实得很,或许能挡住这怪物。

父子俩绕过火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冰窑的方向跑。

身后的火墙渐渐熄灭,水猴子的嘶鸣声再次响起,听着更近了。

跑到冰窑门口时,张老憨累得直喘气。

他推开厚重的木门,把狗剩推进去,自己刚要进去,突然感觉后脖颈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猛地回头,只见水猴子已经追了上来,两只青黑色的爪子朝着他的脸抓来。

张老憨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爪子擦着他的耳朵过去,带起一片血珠。

他趁机钻进冰窑,反手“砰”

地一声关上木门,用门栓死死顶住。

“爹,您没事吧?”

狗剩扑过来,看着他耳朵上的伤口,眼泪汪汪的。

“没事,”

张老憨喘着气,靠在门上,“这东西进不来。”

冰窑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缕光线从石缝里透进来,照在堆得像小山似的冰块上,寒气逼人。

父子俩蜷缩在角落里,能听见外面水猴子用爪子抓挠木门的声音,“咯吱咯吱”

的,听得人头皮麻。

“爹,这水猴子为啥要追咱们啊?”

狗剩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张老憨摇了摇头:“不知道。

按理说,水猴子不会轻易上岸……除非,咱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那件棉袄和断臂,“那截断臂,怕是有问题。”

就在这时,外面的抓挠声突然停了。

张老憨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风声,啥也听不见。

“走了?”

狗剩小声问。

张老憨没说话,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他凑到门缝前,往外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门外空荡荡的,水猴子不见了。

但冰面上,却多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另一个冰窟窿旁。

而在那个冰窟窿边,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件深蓝色的棉袄,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那……那是啥?”

张老憨的声音都在抖。

狗剩也凑到门缝前,一看之下,吓得差点晕过去:“是……是个女的!

她穿着那件棉袄!”

那女人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缓缓地转过身来。

借着雪光,张老憨看清了她的脸——脸色惨白,眼睛黑洞洞的,没有瞳孔,而她的左臂,空荡荡的,袖子耷拉着,正是断臂的位置!

“鬼啊!”

狗剩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张老憨也吓得浑身抖,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半步。

那女鬼盯着他们,缓缓地抬起右手,指向冰窑的门。

随着她的动作,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咔嚓”

的声响,像是冰面裂开的声音。

张老憨低头一看,只见冰窑的地基处,竟裂开了一道缝隙,寒气从缝隙里钻进来,越来越冷。

“她想把咱们困死在这儿!”

张老憨猛地反应过来,他抱起晕过去的狗剩,四处打量着冰窑。

冰窑的角落里,堆着些用来撬冰的铁钎子。

他抄起一根,走到冰窑的后墙旁。

这冰窑是依山而建的,后墙靠着山体,或许能挖个洞逃出去。

张老憨用铁钎子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