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袄上撕下来的。
“是‘水猴子’!”
张老憨失声喊道。
老辈人说镜泊湖里有水猴子,专在冬天抓落单的人,把人拖进水里啃食,没想到今儿真让他撞见了。
水猴子出“嘶嘶”
的怪响,扭动着身子朝他们追来。
它在冰面上移动得飞快,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张老憨急得满头大汗,拉着狗剩拼命跑,可冰面太滑,两人跑起来磕磕绊绊的。
“爹,它追上来了!”
狗剩哭喊着,回头望了一眼。
张老憨也感觉到身后的腥臭味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一小捆松油,这是他准备晚上烤鱼用的。
他把松油往冰面上一撒,用火折子点燃,瞬间燃起一道火墙。
水猴子似乎怕火,在火墙前停下了脚步,焦躁地扭动着身子,出愤怒的嘶鸣。
“趁现在!
往冰窑那边跑!”
张老憨喊道。
冰窑是村里储存冰块的地方,用石头垒的,结实得很,或许能挡住这怪物。
父子俩绕过火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冰窑的方向跑。
身后的火墙渐渐熄灭,水猴子的嘶鸣声再次响起,听着更近了。
跑到冰窑门口时,张老憨累得直喘气。
他推开厚重的木门,把狗剩推进去,自己刚要进去,突然感觉后脖颈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猛地回头,只见水猴子已经追了上来,两只青黑色的爪子朝着他的脸抓来。
张老憨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爪子擦着他的耳朵过去,带起一片血珠。
他趁机钻进冰窑,反手“砰”
地一声关上木门,用门栓死死顶住。
“爹,您没事吧?”
狗剩扑过来,看着他耳朵上的伤口,眼泪汪汪的。
“没事,”
张老憨喘着气,靠在门上,“这东西进不来。”
冰窑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缕光线从石缝里透进来,照在堆得像小山似的冰块上,寒气逼人。
父子俩蜷缩在角落里,能听见外面水猴子用爪子抓挠木门的声音,“咯吱咯吱”
的,听得人头皮麻。
“爹,这水猴子为啥要追咱们啊?”
狗剩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张老憨摇了摇头:“不知道。
按理说,水猴子不会轻易上岸……除非,咱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那件棉袄和断臂,“那截断臂,怕是有问题。”
就在这时,外面的抓挠声突然停了。
张老憨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风声,啥也听不见。
“走了?”
狗剩小声问。
张老憨没说话,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他凑到门缝前,往外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门外空荡荡的,水猴子不见了。
但冰面上,却多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另一个冰窟窿旁。
而在那个冰窟窿边,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件深蓝色的棉袄,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那……那是啥?”
张老憨的声音都在抖。
狗剩也凑到门缝前,一看之下,吓得差点晕过去:“是……是个女的!
她穿着那件棉袄!”
那女人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缓缓地转过身来。
借着雪光,张老憨看清了她的脸——脸色惨白,眼睛黑洞洞的,没有瞳孔,而她的左臂,空荡荡的,袖子耷拉着,正是断臂的位置!
“鬼啊!”
狗剩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张老憨也吓得浑身抖,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半步。
那女鬼盯着他们,缓缓地抬起右手,指向冰窑的门。
随着她的动作,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咔嚓”
的声响,像是冰面裂开的声音。
张老憨低头一看,只见冰窑的地基处,竟裂开了一道缝隙,寒气从缝隙里钻进来,越来越冷。
“她想把咱们困死在这儿!”
张老憨猛地反应过来,他抱起晕过去的狗剩,四处打量着冰窑。
冰窑的角落里,堆着些用来撬冰的铁钎子。
他抄起一根,走到冰窑的后墙旁。
这冰窑是依山而建的,后墙靠着山体,或许能挖个洞逃出去。
张老憨用铁钎子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