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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

怎么会这么冷呢?

阿影恍惚地想。

明明从前在冰天雪地里执行任务时,也不曾觉得这般寒冷。

那时他可以一动不动地在雪地里潜伏数个时辰,而现在却连一点寒风都受不住。

外面传来的凉意让阿影打了个寒颤。

阿影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已经有一个生命在悄然生长。

想到张雪方才的话,他的心不由得揪紧了。

难产……鬼门关……

这些字眼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他并不怕死,作为影卫,他早就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怕了。

或许,这世间真的有让他留恋的东西。

“……”

阿影将脸埋进柔软的狐裘里,嗅着上面残留的木香——那是贺邢常用的熏香味道。

这味道让他莫名安心,却也让他更加迷茫。

该怎么办?

阿影无声地问自己。

留下这个孩子,可能会死;打掉孩子,他又舍不得。

这是他和贺邢的血脉,是阿影从来不敢奢望的羁绊。

客栈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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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旭辉

贺邢一行人踏入客栈后院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客栈檐下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投下昏黄不定的光晕。

侍卫正在安置马车,忽然压低声音禀报:“阁主,那边两辆马车……印着旭家的家徽。”

贺邢闻言脚步微顿,目光锐利地扫向角落。

果然,两辆玄色马车静静地停靠在马厩旁,车辕上赫然刻着展翅赤羽鹤的纹样——正是旭家独有的标记。

“可看清是哪房的马车?”

贺邢声音低沉,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已转过数个念头。

旭荟此刻应当被拘在山庄准备婚事,断无可能出现在此。

莫非是旭家其他什么人?

侍卫恭敬回道:“属下查看过了,是旭家大公子的马车。

听闻大公子近日求医归来,想必是途经此地歇脚。”

贺邢微微颔,心下稍安。

旭家大公子身体不好,素来与世无争,与剑阁并无过节。

“吩咐下去,莫要声张,各自安顿。”

说着,贺邢就拉着的阿影,径直上了二楼天字一号房。

客房布置得颇为雅致,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一身寒气。

贺邢将阿影安置在铺着厚厚锦褥的床榻上。

没一会,张雪奉命前来诊脉,指尖搭在阿影腕间时,两人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贺邢坐在床头,让脸色苍白的阿影靠在自己肩上:“如何?”

张雪垂恭敬回道:

“大人是寒气入体,脉象虚浮,需好生调理。

属下这就去煎药。”

她起身时,极轻地对阿影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会遮掩过去。

丹云原本候在门口,就带着张雪走了。

待张雪和丹云离开,贺邢轻轻捏了捏阿影的腰侧,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竟不知你的身子这么差。”

阿影睫羽低垂,声音虚弱:“属下惭愧……”

“看来日后得多喂你些好东西补补。”

贺邢的手无意识地抚过阿影的小腹,忽然顿了顿,指尖在那处顿了顿,

“你好像胖了些,这里都软了。”

闻言,阿影心中一惊,面上却强作镇定:“属下近日疏于锻炼,愧对主人。”

“有什么好愧对的?”

贺邢懒散地笑着,指尖在那微微柔软的部位打转,

“胖些也不错,抱起来更舒服。”

贺邢的手掌温暖而有力,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分不清是危险还是依靠了。

阿影屏住呼吸,生怕被贺邢察觉异常,只得轻声应道:“是。”

夜深时,贺邢自然而然地将阿影揽入怀中,如同抱着一只人形暖枕。

阿影僵着身子不敢动弹,直到听见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稍稍放松下来。

窗外风雪愈急,拍打着窗棂出簌簌声响。

阿影在黑暗中睁着眼,感受着身后人传来的体温,一只手悄悄护住小腹。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不能言说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