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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温暖,梅花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从那之后,姬政就记住了陆猖。

可那样的温柔,不知从何时起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永远不够好的课业,永远达不到的标准。

在他?最需要认可的年纪,陆猖给他?的教导并不温柔。

“亚父总是这样……”

姬政的手指轻轻抚过陆猖脱臼的下颌,

“对朕严苛得像个仇人,偶尔施舍一点温情,又让朕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隐忍般的怨怼。

所以这些年,姬政学会了伪装。

在朝堂上恭敬地?称陆猖“亚父”

,在奏折里?虚心采纳陆猖的建议,甚至在众人面前做足了尊师重道的姿态。

可心底那头叛逆的野兽,早已?磨利了爪牙。

“您知道朕最恨什么吗?”

姬□□身,在陆猖耳边低语,“朕最恨为人所困。

您既然要做权臣困扰朕,朕就要折辱您。”

他?的指尖顺着脖颈滑到陆猖颤抖的腺体,感受着那里?不正常的灼热。

龙涎香的信香如蛛网般细细密密地?将猎物缠绕。

姬政的唇边泛起一丝冷笑,“真是不知今后,亚父的礼义廉耻还能?剩下几分。”

他?要陆猖在他?面前溃不成?军,要这个永远正确的人也?尝一尝失败的滋味。

姬政就是要陆猖知道,那个需要仰视他?的孩子,早已?长成?了能?将他?拽下高座的狼。

龙涎香的信香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如海啸般淹没了苦苦支撑的梅香。

陆猖的瞳孔骤然收缩,最后一丝理智在排山倒海的信潮中彻底崩断。

从此刻开?始,再难回头。

……

——

被标记的感觉,是足以将灵魂都撕裂的疼痛。

陆猖虽然是地?坤,虽然整日在军营中与?无数天乾将士为伍,但他?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出同袍之谊的接触,更?遑论谈情说爱。

原因?有二。

其一,他?确实忙到无暇他?顾。

从接过先帝托孤重任的那一天起,他?的生?命就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献给边关的烽火狼烟,另一半献给宫闱深处的少年帝王。

整顿军务、抵御外侮、教导太子、平衡朝堂……这些事填满了陆猖的生?命,让陆猖连喘息都显得奢侈,又如何能?分神去想那些风花雪月?

其二,便是他?的模样,从来不在常规天乾的审美范畴之内。

世间的天乾,大?多偏爱那些柔美温顺的地?坤。

最好眉眼含情,身段风流,能?依偎在怀中轻声软语,如同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莬丝花。

而陆猖呢?

他?有着蜜般的肤色,是边关风沙与?烈日共同打造而成?的钢筋铁骨,他?的身形高挑挺拔,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是长年累月舞刀弄枪淬炼出的体魄,至于……他?的面容更?是与?“柔美”

二字毫不沾边,五官深邃凌厉,眉宇间自带沙场染就的肃杀之气,一双凤眸看人时,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这样的陆猖,站在一群将领之中毫无违和,甚至比多数天乾更?具压迫感。

怎么会有天乾,会对他?这样的武将产生?标记的欲望呢?

≈nbsp;这无异于想要去征服一座陡峭嶙峋的火山,尚未靠近,便已?被那凛冽的悍意与?险峻的棱角逼退。

所以,陆猖自己也?从未想过,被标记这件事,会与?他?的人生?产生?任何交集。

他?早已?将自己的命运与?王朝的兴衰、与?帝王的成?长捆绑在一起,个人的情愫与?归属,在他?看来,是早已?被舍弃的、微不足道的东西。

然而,命运偏偏就对他?开?了一个最残酷的玩笑。

这件陆猖从未设想之事,就在这个充斥着龙涎香的夜晚,生?了。

施加于他?的人,正是他?倾注了十年心血,亲手抚养、教导长大?的少年天子——姬政。

当姬政的虎牙狠狠刺破陆猖后颈那片最为脆弱、也?最为可怜的皮肤时,陆猖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年轻的帝王似乎毫无怜惜之意,尖利的齿尖穿透皮肉,几乎要撕碎那薄薄皮层下剧烈搏动着的、滚烫的腺体。

强大?的、属于天乾的信香,如同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汹涌的岩浆,通过被撕裂的伤口,蛮横地?、不容抗拒地?强行注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