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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顾畅飞也挤了进来,他反应极快,立刻上前一步,横亘在牧庄山和段骋、牧溪之间,脸上那惯常的玩世不恭被一种少?见的严肃取代,他一把格开牧庄山还想伸过来的手,厉声道:

“干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牧庄山被段骋的气势和顾畅飞的阻拦震了一下,但他也只是愣了一下,立马又指着段骋,跳着脚骂道:

“就是你!你就是他那个有钱的相好是吧?!我上次还见过你呢!你把我儿?子拐跑了,让他不认我这个爹!你们必须赔钱!给我养老钱!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周围拍照的“咔嚓”声和议论声更加密集了。

牧溪躲在段骋宽阔的背后,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服,指甲几?乎要嵌入手掌心?里。

屈辱、难堪、担忧……种种情绪像海啸般将牧溪淹没。

他最不堪的、最想隐藏的一面,就这样血淋淋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段骋面前,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牧溪有一个像吸血虫一样的爸爸。

段骋没有回头看牧溪,他只是微微侧头,对身后的牧溪低声道:“别怕。”

然后,段骋迅速对顾畅飞使?了个眼色。

顾畅飞立刻会意,转身面向围观人群,脸上挂起他那招牌式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却不容置疑的笑容,扬声道:

“各位同学老师,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麻烦刚才拍照录像的朋友们自觉删除一下,涉及个人隐私,法律后果咱可都懂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巧妙地开始引导人群疏散。

段骋则不再看状若疯癫的牧庄山,他紧紧握住牧溪冰凉颤抖的手,低声而坚定地说:

“不要再跟他吵,跟这种人纠缠不清只会更糟。我们先?走。”

牧溪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勇气在刚才的拉扯和辱骂中几?乎消耗殆尽,只剩下巨大的难堪和本?能的对段骋的依赖。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回握住段骋的手,任由他带着自己,穿过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牧庄山见他们要走,哪里肯罢休,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跌跌撞撞地就跟了上去,试图再次纠缠。

“你们给我站住!”

段骋对校园路径很熟,三拐两绕,便将牧庄山引到了一处相对僻静、靠近校务后勤区域的小路上。

他停下脚步,松开牧溪的手,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

不过一两分钟,两名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健硕的保镖便不知?从何?处迅速出现,一左一右,动作?利落却不容反抗地控制住了还想扑上来的牧庄山。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他爸!牧溪!你个不孝子!你敢让人抓你爸爸?!”

牧庄山被钳制住,更加暴怒,挣扎着嘶吼,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段骋按了按眉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烦与冰冷,他瞥了一眼被控制住的牧庄山,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更像是对牧溪解释:

“真?是,校园开放日后,管理?松懈,什么人都能凭张身份证预约刷进来了。”

在他眼里,牧庄山与那些混入校园的闲杂人等并?无区别。

牧溪看着被保镖架住、依旧在徒劳挣扎咒骂的牧庄山,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眶的酸涩,转向段骋,声音还带着未褪的颤抖,却异常清晰:

“对不起,段骋,又给你造成?麻烦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里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这件事,让我自己来解决,好吗?”

段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向后退开半步,给予了牧溪足够的空间和信任。

“好。”

得到段骋的应允,牧溪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那个被他称为生物学上的“父亲”的男人。

他看着牧庄山那张因愤怒和酒精而扭曲的脸,看着这个从小给他带来无数恐惧和伤痛的男人,那些被殴打、被辱骂的记忆,一下子就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还有愤怒。

牧溪走到距离牧庄山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挺直了脊梁,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失望,直视着牧庄山浑浊的双眼。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牧庄山都因他这异样的平静而暂时停止了咒骂,只是瞪着他。

牧溪开口了:“牧庄山。”

他没有再叫“爸”。

“你确实在生物意义上是我的爸爸,但你没有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