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大感意外,皆瞪大了眼睛凝神细看——那竟是一位身形婀娜、曲线曼妙的美丽女子。
她眉若远黛,眼含秋水,一身素衣在寒风中轻轻飘动,与这肃杀的军阵氛围格格不入,更与众人预想中的“高手”模样判若云泥。
拓军超与师爷很快回过神来——能斩杀阿鲁扎这般高手,对方绝不可能是柔弱女子。
当下,师爷手臂微抬,上前一步,声如洪钟般喝道:“众将士听令!保持军阵,步步为营,向前推进!兵锋直指前方,披靡所向,粉碎一切敢于抵抗者!”
说到这里,他面色肃穆,抬起的手臂猛地袍袖一甩,沉声道:“大军立即开拔,违令者,斩!”
一旁的拓军超望着师爷这副发号施令、威仪自生的模样,瞳孔骤然微缩,脑海中犹如一道电光劈过。
往日里只觉这师爷心思深沉,是个难缠的角色,却未曾想他临阵调度竟有这般慑人的气场。
他毫不怀疑,别说拓家这区区两千私军,便是再给他十万兵马,这家伙也照样能调度得井井有条、挥洒自如!
念及此,拓军超的心神狠狠一颤,后背竟惊出一层冷汗。
他死死盯着师爷的背影,眸光愈发冷冽,犹如淬了冰般锋利,心底暗忖道:不行,这货绝不能再留了!”
“明明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师爷,指挥起军队来,却他娘的拿出了一副当朝丞相的派头!此僚不除,日后必成我拓家的心腹大患!
他悄悄攥紧了腰间的佩剑,眼底翻涌的已不只是对战局的凝重,更藏着对身边人的杀心。
随着师爷一声令下,阵中那些素来凶悍的兵士,虽见沈冰心身姿曼妙、容颜绝世,心底难免掠过一丝怜香惜玉的念头,却终究不敢违抗军令。
当下,整个军阵齐齐爆发出一声震彻夜空的呼喝,声浪如雷,劈开了深夜的静谧。
紧接着,密集有序的长矛齐齐斜刺向前,寒光森然,映得夜色都泛出冷意。
兵士们步伐踏踏,沉稳而齐整,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带着扇形军阵特有的压迫感,朝着三丈外的沈冰心碾压而去。
每一步落下,都似大地在轰鸣,连狂风卷动的烟尘,都随着阵列的推进而向前涌动,愈发衬得这军阵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沈冰心掠至此处,见拓家私军已然展开军阵,那扇形阵列如铺天盖地的铁网,整齐得不带半分凌乱,乍看之下不由得心中一惊。
她与沈若儿自小熟读兵书,论纸上谈兵早已烂熟于心,可真正直面这上千人的战阵威压,仍是被那股肃杀之气震得心头一凛——这和她事先预想的截然不同。
她原以为,凭借自己的天赋神通“冰雪寒龙卷”,骤然施展之下,少说也能灭杀数百人,甚至直接击溃阵形。
然而此刻,这军阵展开的竟是“分光掠影阵”,兵士们有序分散,进退有度、配合默契,训练有素的模样丝毫不亚于朝廷的精锐禁军。
即便她的神通威力强绝,也绝无可能在真元耗尽前,彻底斩杀这上千悍卒。
要纵跃身形、于千军万马中取拓军超的首级,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可拓军超一死,便彻底违背了她最初定下的计划与谋略,后续之事更难收场。
念及此,沈冰心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腰间的凝雪剑。剑身出鞘的瞬间,一股寒气四下弥漫,连周遭的狂风都似缓了几分。
她抬剑直指前方军阵,声音清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听着!我乃朝廷新封骠骑将军沈冰心!”
“拓家在此处鱼肉百姓、胡作非为,所作所为早已通过朝廷密探上达天听!”
“我劝尔等立刻放下兵刃,原地待命,等待朝廷发落——或许朝廷念其皆是被胁迫,还能网开一面,饶你等一命!莫要执迷不悟,自寻死路!”
哪料,这些军士听闻来人竟是沈冰心,先是眼中齐齐一愣!
但这份惊愕转瞬就被更深的杀机取代,他们脚下的步伐又急促了几分,心里跟明镜似的。
自己跟着拓家烧杀掳掠,所犯罪行早已十恶不赦,朝廷来人绝非善类,乃是他们的生死大敌!
而师爷稳稳立于军阵后方,抬手轻捋颌下胡须,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朗声道:
“原来是朝廷新封的骠骑将军沈将军,真是失敬啊!沈将军虽为一介女流,却有胆只身挡我拓家军阵,气质果然不凡!”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足以让阵中每一个兵士听得清清楚楚:“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