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寸许!
所有人都被这完全不顾后果、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心头狂跳,本能地看向韩昀的枪口,却只见他已然收枪,再次慢条斯理地扳开弹轮,退出那颗还在冒着青烟的滚烫弹壳,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唯有分水帮帮主行不通,整个人僵在原地。
行不通依旧保持着双手叠放在乌木手杖上的姿势,看似镇定,但若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放在上面的左手,正死死地压住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
行不通的脸色微微发白,额角甚至渗出了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在行不通右手中指上,那枚片刻前还闪烁着神秘银光的戒指,此刻戒面已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光秃秃、边缘甚至有些扭曲变形的指环,孤零零地套在手指上。
戒面竟被刚才那一枪精准地轰成了碎片!
这一枪,没有伤他分毫,却精准、冷酷、且极具侮辱性地当场摧毁了一件珍贵的银装!
行不通的脑海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行不通根本没看清韩昀是如何抬手、瞄准、射击的,那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对时机、角度、还有那匪夷所思的精准度的把控,已经恐怖到了超越他理解的程度。
这已不仅仅是示威,而是彻头彻尾的碾压和羞辱!
无声地告诉行不通:你的威胁,你的倚仗,在我面前,不堪一击。
行不通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抽了抽嘴角,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惊惧,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干涩和妥协:
“……我道兄弟哪里来的底气,敢在秀逸城如此行事。原来……是一条深藏不露的过江猛龙。行某……看走眼了。”
韩昀闻言,只是轻蔑地勾起嘴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我道你是条能翻江倒海的地头蛇,原来……连条泥鳅都算不上。真让人失望。”
“操!老子忍不了了!宰了他!”
“帮主!还跟他废什么话!并肩子上啊!”
“妈的!太嚣张了!”
这话如同最终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分水帮残存的众人以及新来的精锐彻底炸了,压抑的恐惧瞬间被疯狂的怒火取代!
尤其是那瘫倒在地的大汉,目眦欲裂地发出含混的嘶吼。
刀剑出鞘的铿锵声、法杖凝聚元素辉光的嗡鸣声、弓弦拉满的吱嘎声、潜行者进入强隐的微弱波动声瞬间响成一片,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将韩昀牢牢锁定!
行不通没有立刻出声制止,他阴沉着脸,眼神闪烁不定,既惊惧于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又怀着一丝侥幸,想借手下人之手,真正掂量出这年轻人的底线和手段。
一旁的那一小队城中守卫更是齐刷刷后退了半步,手按兵器,眼神警惕地扫视全场,俨然一副“你们自己解决,我们只防止事态扩大”的姿态。
面对如同狂潮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攻击,稳坐椅上的韩昀终于动了。
他并非闪避,而是如同鬼魅般骤然暴起!
左手一翻,短剑焚影之刃凭空出现。
面对率先呼啸砸来的流星锤,他不退反进,侧身、欺近、挥斩——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
“咔嚓——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结合着利刃割裂肉体的闷响,那挥锤大汉仅存完好的手臂应声而飞!
断臂握着流星锤一起抛飞出去,重重砸塌了远处一个摊位的棚顶,引起一片惊叫。
“砰!”
500再次怒吼,火舌喷出一米多远,一名刚从侧翼持剑冲来的小弟半个肩膀连同脑袋瞬间消失,哼都没哼一声便化作刺目的白光冲天而起,回复活点去了。
韩昀脚步如风,一个利落到极致的滑铲精准避开身后袭来的数支冷箭,沉重的500竟被他当做投掷武器脱手掷出,如同炮弹般呼啸着砸碎了一名试图偷袭的弓手面门,骨骼碎裂声令人胆寒,旋即那巨枪又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般,旋转着飞回他手中。
背后风声再起!
空气扭曲,一名潜行已久的刺客骤然现身,淬毒的匕首闪烁着绿芒,直刺韩昀后心命门所在,角度刁钻狠辣。
韩昀仿佛脑后长眼,看也不看,握枪的右手诡异地一折,枪口对后,几乎是抵着对方身体扣动了扳机——
“轰!”
刺客被巨大的冲击力轰得倒飞出去,胸甲明显凹陷下去一大块,口中喷出血沫。他尚未落地站稳脚跟,一道冰冷得如同深渊寒狱的刀光如新月般迅疾掠过——
刺客惊恐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