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打架的就好。
他迅速定了定神,连忙回答。
“明天,明天一早就启程。”
狼桃缓缓点了点头,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依旧死死锁定在他们身上,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肖恩想在你们回南庆前,见你们一面。”
范贤脑子“嗡”的一下,彻底愣住了。
“见我们?为什么?”
“不知道。”
狼桃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情绪。
范贤感觉自已像是在跟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对话。
他又确认了一遍,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旁边的范隐。
“你说的是……见我们两个?”
“没错。”
狼桃的视线在范隐和范贤的脸上一扫而过,重点在范隐身上停顿了半秒。
“特意说了,想见你们两个。”
“为什么?”
范贤又问了一遍,他实在想不通,那个被囚禁了二十年,传说中的北奇谍枭之王,为什么要见他们兄弟。
“不知道。”
狼桃的回答依旧是这三个字,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传话机器。
范贤被噎得有些无奈,只好换了个问题。
“你们太后和陛下,同意了?”
“同意了。”
这下,范贤是彻底没话说了。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他只能带着满腹的疑惑,扭头看向身旁的范隐,用眼神询问。
“去不去?”
范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迎着狼桃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
直到狼桃的眼神都开始出现一丝不耐时,范隐才终于开口了。
“去啊。”
他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随意。
“为什么不去?”
他转过头,看向一脸懵圈的范贤,挑了挑眉。
“反正明天才走,今天下午也没什么正经事,无非就是收拾一下行李罢了。”
他顿了顿,问道。
“你的行李很多吗?”
范贤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多啊。”
“那不就得了。”
范隐潇洒地一摊手,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走吧,就当是饭后消食,顺便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了。”
范贤看着范隐这副云淡风轻、浑不在意的样子,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疑虑和不安,也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大半。
是啊。
有范隐这个战力堪比bug的九品高手在,自已怕个什么。
“好。”
出了宫门,在狼淘的带领下,范隐和范贤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上京城一处极为偏僻的巷弄深处。
一座宅子静静地立在那里,墙皮斑驳,门环生锈,看上去毫不起眼。
可门口肃立的数名披甲将士,身上甲胄在阴沉天色下反射着冰冷的微光,那股肃杀之气,反倒让这不起眼的宅子,变得比任何一座王公府邸都更引人瞩目。
狼淘在门前站定,与那为首的将士低声交谈了几句。
将士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即挥手,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拉开一道缝隙。
狼淘侧过身,对范隐和范贤随意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毫无波澜。
“你们进去吧,肖恩就在里面。”
范贤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朝前迈了半步,却又硬生生停住,眼神里满是警惕。
“你不进去?”
狼淘的回答干脆利落,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不进去。”
范贤的疑心更重了,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
“不怕我们带着肖恩跑了?”
狼淘那画着浓重烟熏妆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里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傲慢。
“这周围密布眼线,你们一个九品,一个八品,或许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想带着肖恩,绝无可能。”
范贤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像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顽童。
“要是我们非要杀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