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带着一丝怀念。
“寻常女子若与皇室有染,断然没有改嫁的可能。”
“但以叶青梅那放荡不羁的性子,倒还真有可能。”
范贤立刻接话。
“你看,这不就对……”
“可惜。”
肖恩打断了他,语气冰冷。
“若真如你所说,那时间就对不上了。”
范贤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乱了。
他想起了第一次在宫中见到庆皇时,庆皇书房里那副奇怪的氛围,那个男人看他时深邃又复杂的眼神。
他还想起了出使北奇前,那场极不寻常的家宴上,庆皇看着他们兄弟,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说出的那句:“你们兄弟,吃吧。”
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过,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诡异。
范贤抬手,用力捂住了自已阵阵发懵的脑袋。
“等等,等等……”
“让我捋捋,让我捋捋。”
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他努力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勉强让自已暂时接受了这个离谱的设定。
可随即,他又发现了那个最根本的矛盾点。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肖恩。
“那照你这么说,你还是没有理由,把神庙的秘密告诉我们。”
肖恩的脸上,那抹古怪的笑容再次浮现。
“的确,这样还不是理由。”
“甚至,你若是叶青梅的儿子,或许早就从她那里知道了神庙之事,我更没必要多此一举。”
范贤紧紧追问。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肖恩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范贤身上,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有悲伤,有怜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你是我孙子。”
范贤彻底懵了。
“哎?”
“不是,说得好好的,你怎么还骂人呢?”
他下意识地回怼。
“你才是我孙子呢。”
话音未落,肖恩的手掌已经不轻不重地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面对长辈,要注意言辞。”
“而且,我刚刚不是在骂人。”
肖恩的语气无比认真。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范贤彻底傻了,他一手捂着被敲过的脑袋,另一只手向肖-恩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等等等等……我再捋捋。”
“你先说你和我娘有渊源,然后又说我们是庆皇的儿子,现在又说我是你孙子?”
他瞪着肖恩,满脸都写着“你是不是在耍我”。
“不是,您老人家到底几个意思啊?”
肖恩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尘封多年的往事。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这就涉及我的另一件往事了。”
“你们都知道,陈平平是在我儿子大婚之日将我抓走的。”
“可在他成亲之前,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是个青楼女子,艺名玉芗。”
“我儿子将她赎了身,养在外面。”
“后来被我发现,我虽改了母姓,但终究是庄家的人,家教森严,断不容许他与青楼女子有染。”
“我逼着他与那女子断了关系,为他寻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也就是陈平平动手的那一次。”
“那个青楼女子,我本该杀了,一了百了。”
肖恩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痛苦。
“但她当时已经怀了身孕,日子也对得上,是我肖恩的孙子。”
“我便动了恻隐之心,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那个孩子,就是你。”
范贤激动地站了起来,脚下的瓦片一阵滑动。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肖恩没有理会他的激动,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别急,听我慢慢说。”
“我被抓后,在监察院的大牢里,日日夜夜受尽折磨。”
“是靠着对这唯一血脉的执念,才生生挺了过来。”
“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