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和煦如春风的微笑。
范无就的呼吸都停滞了。
范隐先是脚步一顿,然后也挥手回应。
两方人马很快在城门洞下的开阔地带相遇。
范隐不卑不亢地抱拳,依次行礼。
“太子,大殿下,三殿下。”
太子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姿态亲和。
大皇子则是抱拳还礼,动作干净利落,眼神沉静。
三皇子年纪最小,却最为认真,一丝不苟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范隐,你在此处做什么?”
太子率先开口,声音温和。
范隐上前一步,神色平静。
“来送送二殿下。”
太子脸上的笑容霎时变得更加热切和真诚。
“哎,这可真是巧了!我们兄弟三人,也是特地赶来为二哥送行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四周张望,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不过,二哥人呢?这还没到吗?”
“不对啊,我听宫里人说,二哥天不亮就出门了?”
范隐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
“二殿下已经出城了。”
太子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固。
“什么?二哥已经出城了?”
范隐点头。
“是啊,城门一开,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一直沉默的大皇子,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探究。
“一溜烟跑了?”
“是啊。”
范隐答道。
大皇子追问:
“为何如此着急?”
范隐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似乎在回忆。
“不知道啊。”
太子立刻接过了话头,语气里充满了关切与赞叹,仿佛要将这尴尬的场面圆回来。
“我这二哥,向来心系天下!定是为江北的灾情忧心如焚,片刻都等不得了。”
“想必是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灾民身边,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啊!”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情真意切。
旁边的大皇子闻言,只是呵呵一笑,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他对自已这两个弟弟,不敢说了如指掌,却也清楚他们的底细。
心善之辈?这两个词跟他们俩没有半点关系。
范隐则是一脸恭维,连连点头附和。
“太子所言极是,刚刚二殿下也是这么说的,说自已心系灾区,一刻都不能耽搁。”
太子继续感慨,脸上满是遗憾。
“可这再心系灾民,也不至于如此行色匆匆啊。”
“连让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当面道声珍重的机会都不给。”
范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哎,刚刚二殿下还说呢,就我一个人来送他,他心里很是心寒。”
太子右手手背猛地拍在左手手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哎呀!这不就是闹了乌龙了嘛!”
“二哥走得这么早,我们也是想送,却没赶上机会啊!”
范隐大拇指朝身后洞开的城门一指。
“那殿下,要不,您现在驾车去追?”
“二殿下刚走,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追上,当面叙一叙兄弟之情。”
太子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纠结成了一团。
“这……”
他身为太子,无诏不得擅自离京,这是铁律。
可若是不去追,刚刚那番情深意切的表演,岂不就成了空谈笑料?
范隐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善解人意地说道,“那殿下,您先在这儿慢慢纠结。”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着,范隐便要侧身越过太子离开。
“哎,等等,等等。”
太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头,伸手拦住了范隐。
范隐停住脚步,侧头看他。
“殿下还有何事?”
太子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股试探的意味。
“我就是想问问,你……当真就是单纯来送送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