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京城的言官,都在口诛笔伐,弹劾你的折子估计已经堆满御书房了。”
范隐喝了口热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已无关的闲事。
“别急,那几个死了的御史,好说。”
“都不干净。”
“那个方正刚,虽然是被人当枪使了,可他收受贿赂,诬告同僚的黑料,是实打实的。”
“另外两个,就更过分了,你是不知道啊……”
范贤猛地打断了他。
“这还是重点吗?”
他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重点是,在所有人眼里,是你……”
范贤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范隐。
“是你,暴力执法,逼死了人。”
“你成了一个不给同僚留活路的酷吏,一个手段残忍的屠夫。”
“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范隐放下了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这个你放心,我的行为,的确是激进了些。”
“但逼死人这口锅,我可不背。”
“他们都是畏罪自杀。”
“明天早朝,我会把证据摆出来,把事情说清楚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这次的重点,是有人想借这件事,挑起我们监察院,主要是我,与都察院的矛盾。”
“而正好,我这一路行事如此激进,就是为了搞点事出来。”
范隐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这正瞌睡呢,就有人给我送来了枕头,你说巧不巧?”
范贤彻底愣住了。
“搞事?”
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你刚刚才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庆皇还没来得及赏赐你。”
“你就要搞事?”
“是啊。”
范隐答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
范贤脱口而出。
范隐没有说话。
他只是抬起头,冲着范贤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解释,没有安抚,反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范贤看着范隐那双深邃的眼眸,心头猛地一跳。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笼罩了他。
他忽然觉得,范隐这番操作,好像是冲着自已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