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书房,他神色恭敬,躬身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庆皇头也不抬,声音平淡。
“有事?”
太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父皇,是关于……范隐担任太子少师一事,儿臣觉得,此事或可再行商议。”
“哦,这事啊。”
庆皇手中的动作不停。
“没得商量。”
“朕说了,他还需要沉淀沉淀。”
太子还想争取。
庆皇却又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
“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没他弟弟沉稳。”
“赖铭成被他气晕在殿上,他倒好,就在一旁看戏。”
“还是范贤,知道上前救治。”
太子一时语塞。
庆皇轻轻叹了口气,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想当初,两国和谈后的宴会上,他们兄弟二人,一夜之间,作出近百首传世佳作。”
“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少年人,意气风发,本是寻常。”
他的话锋陡然一转。
“可如今,范隐这股风头太盛,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
“反倒是范贤。”
庆皇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意味深长。
“一直懂得收敛锋芒,不显山不露水,今日在朝堂上,面对那等乱局,依旧从容不迫,甚至还能施以援手,这才是真正的稳重。”
太子心中一凛,他听懂了父皇的言外之意。
“儿臣……明白了。”
他躬下身。
“儿臣告退。”
庆皇“嗯”了一声,再没有看他。
太子悄然后退,转身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