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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学子,鸦雀无声。
良久,才有人对着他远去的背影,深深一揖。
“我等,谨遵范大人教诲!”
呼啦啦一下,所有人,都自发地躬身行礼。
范贤在高台前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旁边候着的士兵。
他走到高台中央,看了一眼台上的日晷刻度。
然后,他转过身,面向数千学子,中气十足地高声宣布。
“时辰已到!”
话音刚落,棚子里的郭争终于坐不住了。
他铁青着脸,带着两名礼部官员,从棚子后快步走了出来。
他才是主考官!
宣布开考这种事,本该由他来做!
可现在,范贤这小子,把他的活全抢了!
郭争心里在滴血,脸上却不得不挤出公式化的笑容,走上前去。
棚子内。
太子看着远处号舍区里那些考生探头探脑的模样,正好看到王七年从不远处经过,便抬手叫住了他。
“喂,那个。”
王七年东张西望,他听到太子在叫人。
随后太子又叫道。
“就是你,那个监察院的,别东张西望了,就是你。”
王七年一个激灵,连忙小跑过来,躬身行礼。
“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指了指远处的号舍区。
“孤看那些考生,不好好准备答题,反倒一个个都伸着脖子往上看,他们在看什么?”
“范隐在里面鼓捣了一天,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好奇?”
王七年一听,腰杆都挺直了几分,脸上堆满了与有荣焉的笑容。
“回殿下的话,那可是我们范隐大人的神来之笔!”
他清了清嗓子,卖起了关子。
“殿下有所不知,为了此次春闱的绝对公平,我家大人可谓是殚精竭虑,特意从监察院三处调来了几样旷世奇珍!”
“考生们头顶上悬挂的那个,名曰‘天眼鉴’!”
“此物能将号舍内的一切景象,分毫不差地映照到咱们这边的监察室里。”
王七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间被士兵重重把守的屋子。
“也就是说,任何考生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谁想作弊,那是门都没有!”
太子李承前与大皇子李承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惊奇。
能将数千个号舍的景象实时映照过来?
这是何等神奇的宝物?
大皇子李承濡首先反应过来,他的思维立刻转向了军事。
“此物若是用于战场,岂不是能将敌军大营的布置看得一清二楚?”
王七年嘿嘿一笑。
“大殿下英明!我家大人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此物制造不易,耗费巨大,目前还无法量产。”
一旁,一直靠着柱子假寐的范隐,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
【这王七年,还真是个人才。】
【我就是让他随便编个名字,他倒好,直接给我吹成旷世奇珍了。】
【还量产?这玩意儿的核心部件,我空间里也就那么点存货了。】
太子听着,没有插话,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视线却又被号舍屋顶的另一件东西吸引。
就在那“天眼鉴”旁边不远处,每个号舍的正中央,都悬挂着一个拳头大小,呈水滴状的透明琉璃疙瘩。
“那个又是什么?”太子指着那东西问道,“看着也非凡品。”
王七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仿佛那都是他家的宝贝。
“回殿下,此物名为‘昭日琉璃’!”
“乃是与‘天眼鉴’相辅相成之神物!”
“昭日琉璃?”太子咀嚼着这个名字,感觉其中透着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王七年挺直了腰板,继续吹嘘。
“殿下明鉴,‘天眼鉴’虽能洞察秋毫,但若遇光线昏暗,或是到了夜晚,则效用大减。”
“而这‘昭日琉璃’,便可于无光之处,自行绽放光明,亮如白昼,令考场之内,再无一丝阴暗角落!”
“让所有鬼蜮伎俩,都无所遁形!”
此言一出,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