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子,谨记相爷教诲。”
林偌辅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重新坐回了太师椅上。
他摆了摆手,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好了。”
“袁弘道已经去做他的事了。”
那场假意刺杀状告自已的民妇,以此来坐实罪名,彻底将他打入深渊的戏码,已经开场了。
林偌辅抬起头,透过窗棂,看向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
“老夫,也该去准备一下了。”
他站起身,走到衣架前,取下那件早已备好的,崭新的一品宰相朝服。
那是一件白色朴素的宽大官袍。
他动作缓慢地,一层一层地,将朝服穿在身上。
整理好衣领,束好玉带。
最后,他戴上了那顶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乌纱帽。
他再次走回铜镜前。
镜中,虽然林偌辅头发黑白相间,但身上气势还是十分逼人。
接着林偌辅调整了一下状态。
瞬间,那张脸上,再也看不出半分昔日权倾朝野的威势,只剩下一种行将就木的疲惫与苍凉。
林偌辅看着镜中的自已,许久没有动作。
他似乎在适应这个全新的,为自已亲手打造的形象。
“这最后一场戏。”
他开口,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范隐听。
“总得唱得像样些。”
说完,他转过身,不再看铜镜中的倒影,迈开脚步,向着书房门口走去。
“老夫,该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