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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我连饭都没好好吃过,每天就是盯着这些车,生怕出什么岔子。”
邓梓月在一旁淡淡地开口。
“王兄,您昨晚在客栈吃了三碗米饭,两盘肉菜。”
王七年的脸一僵。
他干咳了两声,转移话题。
“范大人,您不知道,这一路上我们多小心。白天装成运粮的车队,晚上就找偏僻的地方歇脚。我这心啊,时时刻刻都悬着。”
范隐笑着摇了摇头。
“辛苦了。”
他的目光转向邓梓月。
“老登,一路上还算顺利吧?”
邓梓月点了点头。
“还算顺利。只是刚进江北边界,听说那里还有没有清理的马匪,我们绕了一段路。”
范隐的目光落在那几辆马车上。
“东西都在?”
邓梓月走到最前面的马车旁,掀开黑布的一角。
里面露出一个个木箱子。
箱子上贴着红纸,纸上写着“监察院”三个大字。
“都在。一件不少。”
范隐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箱子。
木料很好,箱子的缝隙也密封得很严实。
他点了点头。
“好。”
他转过身,看着王七年和邓梓月。
“再辛苦一下,把东西运进城。”
王七年立刻拍了拍胸脯。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他笑嘻嘻地凑到范隐面前。
“范大人,您这次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们。我这一路上,连个热水澡都没洗过。”
范隐笑了。
“放心,今晚给你们安排。”
王七年的眼睛一亮。
“那我今天晚上可得好好放松放松!”
范隐露出一个谁都懂的表情。
“怎么个放松法?”
“要不要找几个漂亮姑娘,捏捏脚?”
王七年愣了一下,连忙摆手。
“别别别!”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家中有夫人!我可不敢乱来!”
邓梓月在一旁淡淡地补了一句。
“嫂子,管得很严。”
王七年的脸更红了。
他干咳了两声,转身向马车走去。
“走走走,咱们赶紧进城!”
范隐站在原地,看着王七年慌张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邓梓月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范大人,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
范隐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定江城。
城墙在夕阳下,泛着青灰色的光。
“我找了个院子,先放到那里。”
他顿了顿。
“明天一早,我会让人来搬。”
邓梓月点了点头。
“明白。”
他转身向马车走去。
范隐扛起铁锹,跟在队伍后面。
车轮压在土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夕阳渐渐沉下去,天边的云被染成了橘红色。
车队沿着土路,慢慢向定江城的方向驶去。
路旁的田野里,几个灾民正在收拾农具。
他们抬起头,看了一眼车队,又低下头继续干活。
没有人上来询问。
也没有人拦路。
范隐走在最后面,目光扫过那些灾民。
他们的脸上没有绝望,也没有麻木。
有的只是疲惫,和对明天的期待。
定江城的北门很快出现在视野中。
守卫看到车队,立刻上前查验。
邓梓月拿出一块令牌。
守卫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脸色一变。
“原来是监察院的人!”
他连忙让开道路。
“请!”
车队驶进城门。
街道上的行人已经不多,大多数店铺都关了门。
只有几家酒楼还亮着灯。
车队拐进一条巷子,停在一座院子前。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