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一叶留云不是为了救你而来江北,他就是来杀你的。这并非没有可能。”
“到那时,我们就要同时面对两个大宗师战力。”
五竺的分析,永远是最坏的打算,最冰冷的现实。
一个神庙使者,他有八成把握拿下,但可能会受伤。
再加上一个大宗师叶留云,胜算无限趋近于零。
范隐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了。
他站直身体,离开了窗边,一步步走到五竺面前。
黑暗中,两人相对而立。
“想好了。”
范隐重新露出了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疯狂的赌性。
“反正最坏的情况,不就是面对两个大宗师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五竺的方向。
“你分担一个。”
然后,他又指了指自已。
“剩下的那一个,交给我。”
他的话语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狂妄。
“放心。”
范隐的笑容愈发灿烂。
“我死不了。”
五竺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评估范隐这番话的真实性。
一阵夜风再次从窗口吹过,比之前更凉。
窗扇投向屋内的影子晃动几下。
当影子再次稳定下来时,墙角的阴影里,已经空无一人。
五竺消失了。
就像他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范隐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冰冷的茶水滑入喉咙,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赌命啊……】
【还真是刺激。】
他将茶杯放回桌面,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然后,他关上了刚刚五竺进出的窗户。
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范隐没有再回榻上打坐,而是径直走向床铺,脱下外衣,躺了上去。
【天塌下来,也得等我睡醒了再说。】
他闭上了眼。
不过片刻,平稳的呼吸声便在黑暗中响起,仿佛之前那场决定生死的豪赌,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