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会怎么做吗?”
长公主依旧沉默。
“真正的疯子,”
范隐的语调轻快起来。
“会直接割开自已的肚子,把胃拿出来,用水洗一洗,然后再塞回去。”
长公主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显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好吧,这个例子可能有点极端了。”
范隐摸了摸下巴。
“我再给你举几个,让你开开眼界。”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讲故事的口吻说道。
“曾经有个落榜的美术生,靠着一张嘴,硬生生把一个国家的人都忽悠瘸了,让他们相信自已是最高贵的种族。”
“然后,他带着这群被洗脑的人,发动了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战争,几千万人因他而死。”
“最后发现打不过了,人家大军都堵到家门口了,他直接在地堡里,跟他女朋友办了个婚礼,然后夫妻双双把枪吞。”
“这才叫疯,疯得惊天动地,疯得能改变世界格局。”
【希特勒:谢谢,有被冒犯到。】
范隐看长公主已经呆住,又加了一把火。
“还有另一种疯子,更加精致,也更加……优雅。”
“有个博学多才的大学士,彬彬有礼,谈吐不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他有个小爱好,就是喜欢吃人。”
“而且不是随便吃,他把人当成最顶级的食材,讲究烹饪手法,讲究餐酒搭配。”
“他能一边跟你探讨诗词歌赋,一边盘算着你的肝该配什么豆子和红酒才最美味。”
“他吃人,不是为了果腹,是为了艺术。”
【你好啊,汉尼拔博士。】
范隐笑眯眯地看着她,反问道:
“这些,你能做到吗?”
“我当然能!”
长公主想也不想地反驳,却显得色厉内荏。
“你做不到。”
范隐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你现在说能做到,也最多是在听完我的故事后,刻意去模仿。”
“那不叫疯狂,那叫东施效颦。”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都像是重锤,敲碎她最后的伪装。
“李云瑞,你根本不是什么疯子,你只是一个被世道、被自已的欲望裹挟的普通人。”
“你恨叶青梅,恨我,恨范贤。
可叶青梅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
她给了无数人希望,带来了救赎,这其中,也包括你。”
“她让你看到了,一个女子,原来可以活得那么精彩,可以不依附于任何人。”
“这给了你希望,也让你滋生了无尽的嫉妒。”
“你想成为她,想超越她,却发现自已永远都做不到。”
“所以你就恨她,恨所有与她有关的人。”
范隐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说到底,你就是一个爱嫉妒、爱攀比、得不到就毁掉的小女孩儿。”
长公主彻底崩溃了。
范隐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她层层包裹的伪装全部剥开,露出了里面那个最卑微、最不堪的内核。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中最后的光彩也熄灭了,只剩下死寂。
范隐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沉默片刻,迈步走了过去。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
长公主身体一僵,戒备地看着他。
范隐却没看她的脸,而是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一双手。
那双手因为刚才掀翻火炉,被烫得通红,甚至起了几个水泡,一片狼藉。
范隐右手向旁边虚空一伸。
下一秒,一瓶晶莹剔透、瓶身还带着水珠的矿泉水,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长公主的呼吸一滞。
范隐拧开瓶盖,将清凉的矿泉水缓缓倒在她的烫伤处,耐心地为她冲洗着。
他的动作很轻,很仔细,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哎,烫得还挺严重,这疯婆子对自已下手也挺狠……可惜了这双漂亮的手,本来可以用来琴棋书画,非要用来掀桌子。】
冲洗完毕,范隐又是一伸手,矿泉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瓶白色的药膏和一卷干净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