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还分田......”
“那能一样吗?”
老母亲颤巍巍地开口,脸上满是忧虑。
“那些城没让黑袍军死这么多人!咱们这守军可是拼了命的,死了那么多黑袍军,他们能不发火?能不想着报复?”
类似对话,在无数个普通家庭中上演。
卖面的王老汉蹲在灶台后,听着街上的动静,对儿子喃喃道。
“官字两张口,兵过如篦梳......不管是明军还是黑袍军,当兵的进了城,咱老百姓能有好?”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新统治者,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然而,预想中的烧杀抢掠并没有发生。
黑袍军入城后,并没有像寻常破城军队那样四散劫掠。
他们以营、队为单位,迅速控制各条主要街道和城门要隘。
队伍虽然疲惫,却依旧保持着惊人的纪律性。
面对城墙上那些放弃抵抗、瘫坐在地的守军,黑袍军士兵并没有举起屠刀。
一名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走上前,声音冷峻但清晰。
“放下武器者,不杀!所有人,到指定地点集合!违令者,格杀勿论!”
张六和几个老兄弟难以置信地被收走了兵器,然后被分散带往不同的临时看管地点。
过程中,虽然黑袍军士兵脸色冰冷,动作粗暴,但确实没有随意杀害他们。
“他们......他们真没杀我们?”
张六直到被关进一个临时充作俘虏营的大院子,还觉得像是在做梦。
与此同时,豆腐坊的刘馔,在门后偷窥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将门缝开大了一些。
他看到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一队队黑袍军士兵,并没有闯入民宅,而是就那样抱着兵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或者直接和衣躺在结霜的街道上,很快就发出了疲惫的鼾声。
他们的装备虽然不算精良,但队伍整齐,丝毫没有扰民的迹象。
“这......”
刘馔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他想起以前明军,哪怕是所谓的王师过境,也少不了骚扰地方,强征强要。
可眼前这些被朝廷骂作“逆贼”的黑袍军,却......“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刘馔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他想起了戏文里唱的岳家军。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感慨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