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释,却被谢夭夭清脆的声音打断。
“郑姨”,谢夭夭眼睛亮亮地看向郑娟,带着点小小的主动和请求,“要不...晚饭我来做?很快的!正好也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那些经历并非轻描淡写的“会做饭”——那是无数个独自摸索的午后或黄昏,灶台上跳跃的火焰曾在她幼嫩的手腕留下过浅淡的烫痕;锅里也曾翻腾出焦黑难咽的失败品,最终被她自己沉默地、一口口吃掉,连同那份无人诉说的委屈。
每一次的失败都是无声的学费,每一次的成功都凝聚着笨拙却无比执着的努力。
这是谢夭夭最擅长,也最骄傲的能力,那些灶台上的烫伤,咽下焦糊的饭菜,在此刻,给了她勇气。
郑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漾开惊喜和柔和:“夭夭还会做饭?那太好了!不过别太麻烦,简单弄点就行”。
顾雪也立刻跟了进去:“那我给你打下手!夏禹,你陪妈妈说说话...”
转眼间,厨房里就响起了哗哗的水流声、清脆利落的切菜声,还有两个女孩压低嗓音却掩不住轻快的交谈笑语。
夏禹看着厨房磨砂玻璃门透出的暖黄光晕和里面隐约晃动的忙碌身影,无奈地笑了笑,转向郑娟:“郑姨,看来咱俩只能坐等投喂了”。
郑娟也笑了,示意夏禹在身旁的沙发坐下:“正好,咱娘俩聊聊天。昨天我跑大院那一趟,还真没白去”。 她说着,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厨房方向,准确地说,是落在那正和女儿说笑着的小姑娘身上,声音压低了些,“这事...能聊吗?夭夭在...”
“她知道的不多”,夏禹会意,在郑娟身边坐下,声音也放得轻缓,“应该联想不到那边去”。
郑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抬眼看向夏禹:“小禹,你知道夭夭父亲的名字吗”?
夏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些遗憾,缓缓摇头:“不想主动跟夭夭提这些旧事。她不说,我也不好问,怕勾起伤心”。
“嗯...”郑娟理解地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听我爸说,好像查到一位当年离职的,情况有点特殊...要不是申请离职的理由太扎眼,估计也不会被记这么久”。
“什么理由”?夏禹追问。
“就三个字”,郑娟几乎是用气声说,“找老婆...”
夏禹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钱奶奶确实提过,是夭夭母亲先失踪的,之后才轮到她父亲。他立刻抓住关键点:“有具体的时间吗”?
“大概...六七年前吧”?郑娟回忆着从郑伟那里听来的信息。
夏禹在脑中飞速比对:谢云峰说过是在夭夭小学的时候...时间点,完全吻合。
他沉吟片刻:“夭夭奶奶今年应该能回来过年,到时候我再侧面问问她”。
他自然不会去问谢夭夭本人,这小姑娘心思太敏感,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不着痕迹地糊弄过去。
“这周要不要去趟大院”?郑娟征询地看着夏禹,她对这孩子有着绝对的信任,无他,做事向来思虑周全,“要不要...带上夭夭”?
“麻烦郑姨安排了”,夏禹略作思忖,声音沉稳,“我先单独去一趟,和几位老人聊聊情况。也麻烦您跟老人们先打个招呼,万一哪天见到夭夭,关于她父亲的事...尽量别提太多”。
“没事,你提前告诉我就成”。郑娟笑着点点头,目光温和地落在夏禹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夭夭的事,小夏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对了,玉玉...她知道这些吗”?
夏禹顿了一下,“我爸妈都知道夭夭家里的情况,所以他们一直是把她当自家女儿一样养着的”。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两人。话题从略显沉重转向了轻松。
夏禹向郑娟请教着大院里的人情往来和几位老前辈的近况,问得颇为细致——该带什么伴手礼、哪些话题适宜、又有哪些需避讳。郑娟听着听着,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惊讶,这孩子,这孩子连带礼物都这么讲究。
“嗯...那就送些时令水果和京城的特色糕点吧”,夏禹沉吟片刻,院里的长辈们收不得贵重东西,又得顾忌着老人们的血压血糖,“我记得王府井那家老字号的绿豆糕就很好,清香不腻,甜度也适中,不容易升糖”。
郑娟看着眼前这个思虑周全得甚至有些“老气”的少年,心头又是赞赏又有些怜惜。
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