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精准地、深深地、严丝合缝地钉嵌在了熊霸天下那条新换不久、还沾着泥土和干草屑的粗布裤腰带上!位置不偏不倚,恰到好处,正好就在他肚脐眼下方三指宽的位置,像一颗极其古怪、透着浓浓不祥气息的黑色金属纽扣,甚至仿佛还在微微搏动。
熊霸天下只觉得后腰偏下的位置被什么小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力道不大,但有点突兀的冲击感。他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低头胡乱摸索了一下,手指碰到一个硬物,低头瞥了一眼,只见腰带上的黑乎乎、带着细微裂纹的小石头片子?他以为是刚才爆炸溅起的普通碎石渣或者冰块,随手用粗大的手指抠了一下,发现那玩意儿像是长在了布里面,嵌得异常牢固,根本没抠动。他撇撇嘴,现在场面混乱不堪,李铁匠还瘫着,王老板还在跳脚骂街,也懒得为这点无关痛痒的小事费神。“啥玩意儿...估计是碎铁片...”他嘟囔一句,注意力立刻又回到了眼前瘫坐的李铁匠和那边气得快要爆炸的王老板身上,完全没把腰间这颗莫名多出来的“黑纽扣”放在心上。
清风眼睁睁看着那被黎瓷一脚干脆利落踹爆、化作扭曲蒸汽和焦黑碎片的金属爪子与权柄,又眼角剧烈抽搐地瞥见熊霸天下裤腰上那颗稳稳当当钉死了的、还在若有若无散发着最后一缕微弱怨念波动的“黑纽扣”,嘴角狠狠地、完全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好几下,一股极其荒谬又无奈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他妈叫什么事儿?!真是阴魂不散!
黎瓷踹完那石破天惊、逆转局势的一脚后,面无表情地、极其自然地收回腿。腿上那炽盛夺目、令人无法直视的金色烈焰瞬间如同潮水般退去,收敛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剩下那块新生的、在清晨阳光下微微反光、透着神秘金属质感的金色疤痕,冷静地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众人的集体幻觉。她随意地抬手拍了拍裤腿上沾染的些许晶莹冰晶和金属熔炼后留下的焦黑碎屑,目光冷静如冰湖,缓缓扫过一片狼藉的菜摊、彻底烂掉透风的窗框、以及周围那些惊魂未定、面面相觑、脸上写满后怕与茫然的村民和玩家。
最后,她那清冷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目光,落在了清风那张还残留着睡意、但更多是被震惊和愕然占据的脸上。
“看什么看?”她声音平静无波,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刚刚剧烈活动开筋骨、舒展了身体后的淡淡慵懒,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真的只是随意踢开了一块挡在路边、碍眼的普通石头。
“腿好了。”她淡淡地陈述道,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炫耀或感慨,只是在说一个既成事实。
顿了顿,她的下巴朝着王老板那黑洞洞的、不断往屋里灌着冷风的破窗框,以及瘫坐在地、一脸悔恨与茫然交织、仿佛还没搞清状况的李铁匠方向,微微抬了抬。
“该干活了。”
“墙,窗,锤子。”她言简意赅、条理清晰地列出赔偿清单,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谁砸的,找谁赔。”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没有丝毫可以商量或转圜的余地。
黎瓷这话撂得跟冰冷的刀子似的,又冷又硬,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都能听见清脆的回响。王老板正心疼得肝肠寸断、滴血不止,一听这话,哭丧着的胖脸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猛地亮了贼光,一骨碌从墙角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尘,手指头差点直接戳到刚清醒过来、还瘫坐在地上发懵的李铁匠鼻子上:“对!对!就是她说的!这位姑娘说得在理!李铁匠!李黑子!听见没!你赔我的窗!还有我那面墙!刚让小二用新和的泥灰仔仔细细糊好的!瞅瞅!让你刚才那发疯的锤风扫到,又裂了那么大一道口子!全都得算你头上!必须赔!一文钱都不能少!”
李铁匠眼神涣散、没有焦点地看着自己掉在脚边泥地上的铁锤,锤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散发着松木香气的木屑。他再僵硬地扭过头,看看杂货铺那扇新钉上去没多久、此刻却破了个狰狞大洞、冷风正嗖嗖往里灌的窗框,还有旁边被刚才那顿失控乱砸波及、歪斜倒塌、各种菜叶和农产品撒了一地的菜摊子,一张常年被炉火熏得黝黑的脸上顿时涨成了难看的紫红色,嘴唇哆嗦着,声音里充满了羞愧、懊恼和巨大的无助:“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王老板!刚才…刚才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好像…好像突然鬼上身了!脑子里嗡嗡的,全是火气,就…就只想砸东西…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他痛苦地抱着脑袋,手指深深地插进自己乱糟糟、沾满汗渍的头发里,愁得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