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诡异气息的箱子,仿佛那里面隐藏着无尽的恐怖和邪恶。
然而,他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黎瓷那挺拔却孤直的背影所吸引。那个背影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清风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钦佩。
最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行!”这个字虽然简短,但却充满了他内心的挣扎和无奈。
他依言向后退了半步,又退了半步,将那个装着诡异星辰粉末的小铁盒死死按在胸口,仿佛它能提供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另一只手则全力操控着那两道已然黯淡的权限金线,将它们所有的光芒和力量都收缩回来,死死缠绕在瘫软在地、气息微弱的熊霸天下身上,试图将他从那种被抽空的状态中拉回来。情急之下,他甚至一把将一直插在衣领上、那只用草茎和野鸡毛编得歪歪扭扭的蚂蚱玩具拔了下来,粗鲁地塞进熊霸天下无力摊开的手掌里,声音沙哑地吼道:“握住!给老子攥紧了!别松手!”
熊霸天下的手指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接收到了这简单的指令,竟真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住了那根脆弱的草茎。草茎在他汗湿、粗糙的掌心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却奇迹般地没有立刻断裂。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碎的气音,极其微弱地应了一声:“...嗯。”
就在这时,灰袍人的手指已经搭上了箱盖的边缘,眼看就要发力掀开——
“嗡——!”
整个村口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了一下!那不是地震的摇晃,更像是一声沉重到极致的、源自地底深处的闷响!与此同时,那块巨大的星辰铁牌上,所有深刻痕槽里的银色星点,仿佛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集体召唤,完全不受控制地、齐齐向上猛烈迸发、炸开!无数银光冲上半空,形成一片短暂而诡异的星雨,随即又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下,齐刷刷地回落,猛地砸回刻痕深处!这一起一落,仿佛一块巨石投入深井,那沉重的“回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狠狠地砸在了现场每一个人的心口之上!
所有原本眼神迷茫、行动迟缓的人如同被集体扼住了咽喉,同时猛地抬起头,目光空洞却精准地聚焦在铁牌正中央那四个最大、最狰狞的字上——
“腿打折。”
那四个字的每一笔、每一划,其上镶嵌的银色星点齐齐亮起一瞬,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随即又同时熄灭。那同步的频率,像极了一只巨大而无情的眼睛,在黑暗中冷漠地眨了一下。
清风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嘴角因为紧张和某种被挑衅的愤怒而狠狠地扯起,他冲着牌子低吼,声音沙哑却带着狠劲:“我靠!别跟老子的牌子这儿装神弄鬼!”
灰袍人准备掀开箱盖的手,骤然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神偏转,落在那四个仿佛活过来的大字上。他嘴角的肌肉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那表情绝非欣赏或恐惧,更像是一个熟练的工匠看到了某种拙劣却意外有效的仿制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和…了然的兴味。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趣。”
说完这意味不明的两个字,他搭在箱盖上的手指猛地一扣,不是掀开,而是用力向下一压!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那躁动不安的箱盖被他硬生生彻底按死,严丝合缝地盖了回去,仿佛将内部那急切想要出来的东西强行镇压了下去。他没有打开它。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将某种情绪也一同压回心底,缓缓放下手臂,手背上那圈焦痕依旧显眼。他脸上竟然又重新挂起了那种看似温和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底下,已然结了一层冰:“今夜看来是我打扰了。我卖的东西,你们暂时还不打算买。无妨,生意讲究缘分。等你们…真正想买的时候,我自然会再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斗笠,慢条斯理地拍掉上面沾着的尘土,重新扣回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然后轻松地扛起那口恢复了安静的木箱,转身,作势欲走。迈出两步后,他又停下,微微侧过脸,斗笠的阴影下,目光似乎精准地投向黎瓷:“你身上的这个东西…以后会叫得更响。到时候,我相信…你会自己来找我的。”
黎瓷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好奇,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极度冰冷的、猎人般的耐心,仿佛在无声地丈量一把未知凶器的长度,铭记它的每一个细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