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无法顺利“凝”聚,如同稀粥般在罐底翻滚,药力不断散逸,最终虽然没炸炉,却也只得到一滩毫无药效、颜色浑浊的废液。
“火力不足,阴盛阳衰,无法激发药性相融,凝丹无望。”药老言简意赅地指出问题。
赵小白擦了擦汗,再次清理,再次复盘,再次恢复。
第三次,他在融合主药“聚灵草”时,因为聚灵草蕴含的灵气相对狂暴,对火候要求更为苛刻。他一个操控不当,火力稍猛,瞬间引动了聚灵草内所有灵气剧烈冲突……
“轰!”
这一次的响声比第一次更大,瓦罐剧烈震动,盖子直接被炸飞,撞在屋顶又落下来,滚烫的药渣四溅,幸好赵小白躲得快,才没被烫伤。小屋之内,已是乌烟瘴气,焦糊味浓得化不开。
“平衡!平衡!老夫说过多少次!炼丹即是驾驭药性,寻求那瞬息间的平衡!你顾此失彼,如何能成?”药老的声音带着怒其不争的严厉。
赵小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找出备用的瓦罐盖子(幸好他早有准备),清理狼藉,打坐,复盘。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气馁,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专注。每一次失败,他都能从药老的批评和自身的反思中,找到一两个之前忽略的细节,或是控制上的细微瑕疵。
第四次,失败于凝丹前一刻的药力散逸。
第五次,失败于神识耗尽,后续步骤失控。
第六次,失败于药材本身品相差,杂质过多,影响了融合。
第七次……
时间在一次次失败中流逝。窗外的天色从漆黑到微明,又从白昼到再次降临的夜幕。赵小白不记得自己失败了多少次,只记得那麻袋里的药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记得自己一次次耗尽灵力后那仿佛身体被掏空的虚弱感,记得神识过度消耗后那如同针扎般的头痛,记得小屋地面上越来越多的药渣和清洗痕迹。
他的脸上、手上沾染了烟灰和药渍,衣衫被汗水多次浸透又捂干,结出了一层白色的盐霜,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唯有那双眼睛,在疲惫深处,燃烧着越来越亮的光芒。
他没有时间去沮丧,更没有资格去抱怨。每一次炸炉或者炼制出废液后,他都会强忍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立刻追问药老:“药老,这次是哪里出了问题?”“刚才投入辅药时,火候是否慢了半息?”“神识该如何分配才能兼顾全局?”
药老从一开始的严厉斥责,到后来语气渐渐平缓,甚至偶尔会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指导意味:“嗯,这次火力控制有进步,但神识覆盖不够全面,未能察觉到药液底层细微的变化。”“凝丹手诀再快三分,灵力输出要带有‘裹挟’之意,而非蛮力挤压。”
当麻袋彻底瘪下去,最后一株聚灵草和对应的辅药被消耗殆尽时,赵小白正面对着他不知第多少次的失败——这一次,他甚至没能支撑到凝丹步骤,就在处理一味辅药时,因灵力接续不上而导致前功尽弃。
他默默地看着瓦罐里再次变得焦黑的残渣,缓缓撤去了指尖微弱的火焰。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想要立刻瘫倒在地,沉沉睡去。
但他没有。
他先是仔细地清理了丹炉,将最后一点药渣倒进专门收集的桶里。然后,他盘膝坐下,没有立刻开始恢复灵力,而是就着那残留的、已经熟悉到麻木的焦糊气味,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飞速回放着这几十次失败的全过程。从第一次因为心神波动导致火力失控,到后来对每一种药材特性的逐渐熟悉,对火候细微差别的敏锐感知,对神识精准分配的初步领悟……每一次失败,都像是一块碎片,拼凑出聚气丹炼制那复杂而精妙的图谱。
他看到了自己的进步,从最初的手忙脚乱、错误百出,到后来能够勉强完成大部分步骤,甚至在最后几次尝试中,一度触摸到了那“凝丹”的门槛,虽然最终功亏一篑,但那瞬间的感觉,却如同惊鸿一瞥,让他心驰神往。
“药老,”赵小白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药材用完了。”
“嗯。”药老淡淡应了一声。
“弟子总结了以下几点,”赵小白继续说道,语气像是在做一场严肃的报告,“其一,灵力续航是基础,炼气二层修为,炼制聚气丹确实勉强,必须在灵力消耗与输出精度间找到更优的平衡点,或许需要在炼制前服用恢复灵力的丹药?其二,神识运用是关键,需练习同时监控炉温、药液状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