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你能平安长大，我......我不得不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我将你送到了孤儿院，隐姓埋名.....希望你能远离那些因我而起的纷争和危险，至少......能活下来。”

广场上一片寂静，只有赛文压抑着巨大情绪的声音在回荡。连贝利亚都暂时停止了嘲讽，猩红的眼灯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战争终于结束了......但我......” 赛文的语气变得更加艰涩，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启齿的耻辱 “我因为......一些个人的、未能处理好的问题......触犯了光之国的律法，被囚禁了一段时间。”

这个消息让不少光之国的居民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奥特兄弟们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显然那是他们也不愿多提的往事。

“当我终于......从那里出来之后......” 赛文的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在耳语，充满了自我谴责 “我第一时间就想去找你，想告诉你一切，想把你接回来......但是......我......我不敢。”

他终于微微避开了赛罗的目光，低下头，看着地面。

“我错过了你那么多年的成长，我没有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甚至让你在孤儿院里长大......我有什么资格......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我怕......我怕你恨我，怕你不想认我......怕我的出现只会让你更痛苦......”

“所以......” 赛文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 “我只能......每天偷偷地......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在训练场练习，看着你和朋友们在一起......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变得那么优秀，那么耀眼......就像我现在，在这里看到的你一样。”

他重新抬起头，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愧疚、悲伤，以及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

“对不起，赛罗......是我太懦弱了......对不起......”

赛文的话语落下，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依旧维持着那个蹲姿，扶着赛罗的肩膀，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信徒。

而赛罗，从头到尾都僵立在原地。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父亲的道歉、往日的凶险、无奈的分离、漫长的守望......这一切的一切，与他之前那种“被抛弃”的委屈和愤怒交织、碰撞。

他看着眼前这个蹲在自己面前，卸下了所有威严和骄傲，只剩下愧疚的男人。那些在孤儿院里独自度过的日夜，那些看着别的孩子有家人来接时的羡慕，那些深夜里无法言说的孤独......似乎在这一刻，都找到了一个沉重却又真实的答案。

他不是被抛弃的......他只是......被用一种最笨拙、最痛苦的方式......保护着。

赛罗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原谅？是质问？还是......

他看着赛文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和期盼，最终，只是下意识地，反手也抓住了赛文扶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有些发软的身体。

赛文的话语如同沉重的巨石投入湖心，在赛罗心中激起滔天巨浪。他看着眼前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眼中盛满痛苦与愧疚的父亲，那些在孤儿院独自仰望星空的夜晚，那些被其他小奥无意间问起“你的父母呢”时的无措，那些深埋心底、连自己都不愿触碰的委屈......此刻都与父亲口中那段充满危险与无奈的往事交织在一起。

他不是被抛弃的。

这个认知像一道强光，瞬间驱散了心中积郁多年的阴霾，却也带来了更复杂的酸楚。原来他所以为的“不被需要”，背后是父亲几乎失去他的恐惧和拼尽全力的保护；原来他感觉到的“孤独”，背后一直有一道沉默而专注的目光，在暗中守护着他的成长。

赛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得厉害。他看着赛文那几乎不敢呼吸、等待着他宣判的样子，心中最后那点因为刚才屏幕“公开处刑”而产生的羞愤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汹涌而出的、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心疼。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晃了晃头，仿佛要把那些混乱的情绪甩开。他抓住赛文手臂的手更加用力，甚至让赛文都感到了一丝力道。

“笨蛋欧亚几！” 赛罗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刻意拔高了音量，试图掩盖那份不自然 “说什么对不起！说什么不敢认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