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会变成这样……”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全是因为我。”
“那我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紧盯她闪烁的眸子。
她却转身端来甜羹,瓷勺在碗沿碰出清脆声响。
得,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桂花香随蒸汽袅袅升起,她吹凉勺羹的动作却异常熟练。
清甜的香气却勾起了我陈年的记忆。
我仿佛又看见二姐笑吟吟搅动羹汤,瓷勺碰碗的声响与毒药落杯声重叠。
“我不吃这个。”
她执勺的手僵在半空:“师姐从前最爱的……”
“现在不喜欢了。”
泪珠砸在她手背绽开水花:“我熬了三个时辰…”
她突然把碗重重放下。
“既然师姐不喜欢……那便倒掉……"
“别哭了……”
我按住抽痛的太阳穴。
“再哭我的脑袋真要裂开了。”
心脏随着她的抽泣阵阵绞痛,这具身体竟会为她的眼泪产生疼痛。
“你怎么像个小哭包似的?”
我无奈地用袖口擦她眼泪,布料很快洇湿一片。
她渐渐平静,把脸埋在我肘弯里瓮声说:“因为师姐离开我太久了……”
“对不起,师姐。”
抬起红肿的眼睛看我时,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我沉默片刻,小心开口:“你能先起来一下吗?”
“师姐讨厌我了?”
她立即收紧手臂。
“不是……”
我尴尬地说道。
“是我胳膊麻了……”
这该死的身体真是该死的脆弱啊!
“柳暗香”
:……
她默默起身退开,衣摆扫过满地寂寥。
我揉着麻的胳膊,目光落在相连的红线上:“这绳子究竟什么来历?”
“月书赤绳。”
她指尖轻抚殷红丝线。
“如此…便不会再与师姐走散了。”
见她又要端着甜羹走,我鬼使神差地开口:“等等……”
瓷碗在托盘中轻轻相撞。
“里面…没下毒吧?”
她猛然转身,甜羹泼溅在袖口:“我怎会害师姐!”
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骇然。
“我这不是…有些怕嘛……哈哈。”
我干笑着摸了摸鼻尖,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
她突然端起瓷碗仰头猛灌,甜羹顺着嘴角淌下:“师姐看…真的没毒!”
“行了行了,端走吧。”
“师姐还是不信我…”
她失落地捧着碗。
“你都喝光了。”
我指着见底的瓷碗无奈道。
“我还喝什么?”
“柳暗香”
:……
(多年后的白重九想起这一经历。
)
(白重九:师姐,你小时候是不是老哭。
哭哭啼啼的,跟个小哭包似的。
)
(柳暗香愣住。
)
(柳暗香:谁……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师尊那家伙!
)
(白重九被柳暗香晃晕。
)
(白重九:我看到天上有好多星星……啊……还有好多师姐,来抱一个……唔……)
(柳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