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并州城里(2 / 2)

星,远处官道上也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新立起来的义灯在与城相望。风不再那么冷,至少在这座城上,风像是被千万盏灯烤过,暖了几分。吕布把手搭在城垛上,半晌不言。陈宫明白,不问。他只在心里把这几日的每一个“成”与每一个“险”排了一遍,又在每一个“险”旁标上了可用之“策”。

“宫,”吕布终于开口,“春后,先取何处?”

陈宫没有立刻答,他先看了看城下那面写着“民”的法牌,又看了看远处一线若隐若现的官道,嘴角慢慢挑起:“不取城,先取路。路在谁手,谁便掌‘天’。等他们把路送到我们手里——城,会自己来。”

吕布笑了,笑意里有钢,有火,也有风。那笑一出现,城上所有灯都仿佛亮了一线。他知道,今夜之后,并州才真正“还都”。不是还到某一座宫殿或某一座城,而是还到每一盏灯、每一块牌、每一张券、每一口粥,以及每一条按着钟鼓节律重新运作的日子里。

“惊朝野?”他低声自语,“不是惊他们的耳,是惊他们的心。”

城下粥棚的最后一锅粥起了沸,锅边站着的老仓吏用长勺轻轻搅了一下,抬头望向城楼,喃喃道:“这才像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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