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双谋初会藏机锋,霸主一言定王霸/(2 / 4)

,抬脚将粥棚边的木凳踢翻,热粥泼了一地,烫得一个小儿哭出声来。小校伸手欲夺旁边一串干饼,被一名并州老兵无声挡住。小校喝:“我军先来,何敢阻我!”说着手已按在刀柄上。

“禁掠民市。”臧霸一步上前,旗杆横住,声音不怒自重。他没与小校争辩,只往牌上一指。

许子远已策马至,眼中怒色一闪即熄,先向臧霸抱拳:“军令在先,人情在后。子远部下有失法者,子远自当坐罪。”

他说罢,不带回禀,摘小校腰间令箭,当场压膝,押入西冈旗下。曹操远远看见,鞭尾一摆,语淡如水:“军法。”

鼓声“咚”地短响,鹰扬旗下立刻列一小队法兵,刀斧齐出。那小校当场受杖十,白裤染红,额头贴“禁”字纸符,一面罚,一面给他递过一碗粥:“喝罢,再回营伏规。”他抖着接了,抬头欲向臧霸怒目,目光刚起,与许子远斜斜的眼点击在一处,像被钉子轻轻按住,只能低头:“知罪。”

粥棚里,哭的小儿被张绣亲自抱起,吹了吹烫红的小手,递了另一碗温些的粥给那妇人。妇人吓得直抖,张绣笑而不言,把碗放在她手里,退后半步。这一退,不是退让,是把自己的枪心往后退了半寸。贾诩站在门檐下,看这一退,袖中的白绢更薄了一层“冷”。

荀彧与陈宫互相一抱拳:“‘法’已立。”

“还差一句‘言’。”陈宫道。

“丞相会给。”荀彧笑,侧身作请。

曹操策骑至三令之案前,先向城门一揖,复向南野一揖,声不扬而人人可闻:“孤来,非为城,乃为民——此言昨日已尽。今日再赘一言,定‘王霸’。”

“王者以‘义’立,霸者以‘法’行。”他缓缓道,“义者,心也,法者,骨也。心无骨则软,骨无心则枯。孤不择其一,合而用之:以‘义’收心,以‘法’束众,以‘度’统之,以‘时’行之。——此后南阳,王道为心,霸道为手。”

“王霸一体。”荀彧在旁低声,自觉许久未见这等贴骨之言。

“但有一条。”曹操再抬手,掌心朝下,轻轻按空,“‘度’在先,‘功’在后。功可以后补,度不可后学。今日谁以功坏度,孤先斩其‘功’。”他轻笑,“再斩其人。”

“善。”吕布负戟拱手,“并州受教。‘度’字既立,‘义’字不乱。”

“好。”曹操目光像一刀轻轻在旗字上掠过,“并州旗刻了‘义’,何时刻‘时’?”

“待丞相一言,今刻。”吕布淡淡。

曹操一挑眉,直视他的眼:“今曰——‘时者,不争也。’此时非攻非守,非收非纵,乃‘聚’。聚民心,聚边线,聚诸军之‘度’。三日后,孤北上,南阳以‘义’自守;并州以‘时’自止;武安以‘名’自立。谁坏此局,王不容,霸亦不容。”

“受。”吕布抱拳,转身,取短匕于“静堂”前,旗杆上“静、藏、钩、义”四字已有木纹光泽,他在“义”旁落下一笔,刀锋像在水下划过,停处是一个“时”。刀尖离木,木屑轻轻落入盆水,浮着转了一圈,贴回叶上。

陈宫笑,把扇骨轻敲掌心:“五字既成。”

“方可破万法。”臧霸在旁咧嘴。

高顺不笑,只点头,心里悄悄把“门在,人不退”的“门”旁,又添了一个小字:义。张辽在小鼓上试了三声短收,鼓面清而不亮——他要的不是亮,是稳。

午后,议兵。曹操简单,不铺陈,不设酒。三军诸将分三列,列前是牌:联、定、照。荀彧主“联”,陈宫主“定”,贾诩主“照”。三人按牌而陈,言不涉旧怨,不攀旧账,只谈今后三日之“聚”。

荀彧先言“联”:东南商旅入市,义旅与并州互设关卡,先验文后入市;西北小道,鹰扬旗自撤两里,为并州练阵之地,以免临界扰民。陈宫应“联”以“度”:并州练阵不出鼓三拍,不立旗越界,不设假营欺民。两边旗牌官当场抄录,挂在牌下“照”。

贾诩言“照”:昨夜有谣“并州劫粥”,今已辟;今日再立“夜不击鼓”牌,城中与野外同守。又请丞相为“照”添一款:凡有军令新立,必须由“鼓棚—粥棚—市口”三处同时张贴。荀彧应是;陈宫抄下“照牌格式”,以黑写白,末署“军不夺民”。

议定既毕,一名鹰扬小校忽然提出:“丞相,若有奸民借义旅名讹市,如何?”曹操笑,指“钉”:“钉在这里。‘禁掠民市’不只禁军,亦禁民。借名行不义,亦斩。”

“王以‘义’立,霸以‘法’行,‘度’以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