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这店从外面看,生意清淡得很,就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门口的招牌都掉了一角,在风中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沧桑。
顾九章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这儿。店堂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就像个阴森的地窖。只有一个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盹,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呼噜声,那呼噜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就像在演奏一首奇特的曲子。
顾九章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掌柜的,可有三十年陈的绍兴黄?”
那伙计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耐烦地打量了顾九章一番,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三十年陈的没有,有二十五年的,客官要吗?”
顾九章一听,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暗号对上了!他连忙说道:“就要二十五年的,来两坛,送到楼上雅间。”
伙计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带着顾九章穿过店堂。店堂里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东倒西歪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们吹倒。他们来到后院一间僻静的客房,客房里的布置也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干瘦、眼睛贼亮贼亮的老者推门走了进来,正是李掌柜。他仔仔细细地确认了顾九章的身份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京城来的消息我收到了。顾先生,你这次可真是惹上大麻烦了!‘漕运联号’的钱扒皮,也就是钱掌柜,那家伙心狠手辣,出了名的不好惹。他手下养着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你昨晚撞破了他们的好事,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而且他们在这临清府势力庞大,眼线众多,现在到处都在找你。”
顾九章赶紧把昨夜看到的情况,详细地跟李掌柜说了一遍。李掌柜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骂道:“私盐!这帮家伙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临清府,乃至整个江南漕运,都快被他们钱家给霸占了!听说知府衙门也跟他们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他们贩卖私盐,从中谋取暴利,不知道害了多少老百姓。”
“李掌柜,如今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必须得把消息送出去!”顾九章焦急地说道,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
李掌柜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现在要是出去,那就是自寻死路。码头、城门肯定都被他们的人盯得死死的。我这里暂时还算安全,可他们迟早会查到这儿来。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说着,慢慢凑近顾九章耳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走水路,但不是走运河。我知道一条隐秘的水路,能通到太湖。太湖那地方水域辽阔,岛屿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有一支水寨,他们跟‘漕运联号’向来不对付,或许可以借他们的手,把你和消息送出去!只是……这条路也危险得很,水路复杂,到处都是暗礁和漩涡,而且说不定还会遇到‘漕运联号’的巡逻船。十有八九会丢掉性命!”
顾九章听了,那张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说:“有路就好!总比坐在这里等死强!烦请李掌柜帮忙安排!只要能把消息送出去,我这条老命算什么!”
李掌柜点了点头,说道:“顾先生,佩服你的勇气!我这就去安排。今晚半夜,我的心腹会带你从小路到一个隐秘的码头,那儿有一艘小渔船在等你。你化装成一个病恹恹的渔翁,千万要小心,别露出破绽。”
双线呼应
京城这边,殷若璃正心急如焚地盯着系统地图。这系统地图可是个宝贝,消耗积分就能短暂查看团队成员大致方位。只见代表顾九章的那个小光点,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慌慌张张地移动了,稳稳地停在了临清府城西的某个地方。殷若璃看到这一幕,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说明顾九章暂时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没被那帮坏人抓住。但她知道,危险并没有解除,顾九章随时可能再次陷入困境。
而在江南,夜幕降临,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偶尔划过的闪电,照亮了黑暗的夜空。顾九章在李掌柜的帮助下,化装成了一个病恹恹的渔翁。他戴着一顶破草帽,身上穿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旧蓑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在水里泡了好几天似的,虚弱不堪。
由李掌柜的心腹带着,他悄悄地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前行。小路两边长满了杂草,时不时地有虫子从脚边跳过。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好不容易来到了那个隐秘的码头,一艘小渔船正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