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看着围过来的百姓,心里也有些发虚——他本来就是受三皇子指使,来抓人的,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百姓阻拦。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这次来的,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手里拿着一份明黄色的圣旨。
“京兆尹接旨!”太监高声喊道。
京兆尹连忙翻身下马,跪在地上:“臣京兆尹,接旨!”
太监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闻城西有‘北境伤残老兵互助会’施粥赠药,惠及百姓,此乃善举,朕心甚慰。着京兆尹不得干涉,若有人故意寻衅滋事,严惩不贷!钦此!”
京兆尹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皇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下旨保护他们?
太监收起圣旨,意味深长地看了京兆尹一眼:“大人,陛下的意思,你明白了吗?要是再敢乱抓人,小心你的乌纱帽!”
京兆尹连忙磕头:“臣明白了!臣再也不敢了!”
太监走后,京兆尹带着官兵,灰溜溜地走了。那些闹事的壮汉,也早就趁乱跑了。流民们看着被掀翻的施粥棚,又看了看周围的百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我们是被人骗来的,说这里有免费的粥,还说只要闹一闹,就能拿到银子……”
赵珩叹了口气,对老兵们说:“把剩下的粮食拿出来,给他们盛粥吧。”
老兵们点了点头,重新支起施粥棚,给流民们盛粥。流民们接过粥,感激地说:“谢谢你们……我们不该听别人的话,来闹事。”
张大爷走到赵珩身边,笑着说:“小伙子,别担心,百姓心里都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以后你们要是再施粥,我们还来帮你们!”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说:“对!我们帮你们搭棚子、看场子,再也不让坏人来捣乱!”
赵珩看着眼前的百姓,眼眶都红了——他终于明白,殷若璃说的“公道在民”,是什么意思。
当天晚上,据点里一片欢腾。
赵珩兴奋地给大家讲着白天的事,说百姓如何帮他们阻拦官兵
说皇帝怎么会突然下旨,又说流民后来帮着收拾施粥棚,连之前退走的寒门学子都派人送来消息,说要帮着整理三皇子贪腐的证据。
“你们是没看见!”赵珩一拍大腿,眼里闪着光,“京兆尹那脸色,比锅底还黑!还有那些流民,喝了粥后主动说,是三皇子府的人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来闹事的,还说以后再也不帮坏人做事了!”
陈瑜也笑着补充:“我刚收到丐帮九叔的消息,说现在京城里没人再信‘殷姑娘是反贼’的谣言了,反而都在传‘三皇子心黑,白小姐毒’,连茶馆里的说书人,都把三皇子强占民田的事编成了新段子,听的人挤满了茶馆,每次说到三皇子被骂,都有人拍桌子叫好!”
百草先生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走进来,也忍不住插了句嘴:“今天去贫民区送药包,好多百姓都拉着我的手说谢谢,还有人给我塞自家种的蔬菜,说‘你们是好人,要多保重’。若璃姑娘,你这招‘以实破虚’,真是太管用了!”
殷若璃看着众人兴奋的模样,心里也暖暖的,她转头看向谢景宸,发现他正靠在软榻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眼神里满是赞许。感受到她的目光,谢景宸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先生的学生——那个在京郊县衙当差的年轻人,匆匆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账册。
“若璃姑娘!谢公子!”年轻人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我……我找到三皇子贪腐军粮的证据了!这是京郊粮仓的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三皇子这三年来,一共从粮仓里运走了多少军粮,卖给了哪些商人,还有收了多少银子!”
众人一下子围了过来,陈瑜接过账册,翻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工整,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粮仓管事的签名和手印,证据确凿。
“太好了!”陈瑜激动地说,“有了这份账册,再加上之前的假军粮账册,三皇子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谢景宸坐直身子,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不能再等了。明天一早,我们就把这份账册和之前收集的证据,一起交给周明远,让他递到御史台。这次,一定要让三皇子付出代价!”
“对!”众人齐声应道,眼里满是坚定。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陈瑜就带着账册和证据,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