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赵珩挑选了二十名最擅长近战的侍卫，每天在院子里演练“假装不敌、且战且退”的战术——既要让死士觉得他们“上钩”，又要保证自己人不受伤。他还让人做了十几面假的“镇国公府”旗帜，准备在截击时插在山谷入口，故意吸引死士的注意。

陈瑜则跟着老秦的儿子小秦，去京郊山里探查密道。密道入口藏在一片灌木丛后面，洞口只有半人高，进去后需要弯腰前行。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靠火把照明，地面满是碎石，稍不注意就会滑倒。小秦拿着砍刀，一边清理路边的荆棘，一边说：“这条道是我爹年轻时打猎发现的，里面有三个岔路口，只有走中间那个，才能到溶洞。溶洞里有个石桌，我爹说以前猎户都在那里歇脚，三皇子要是藏账册，肯定会藏在那附近。”

陈瑜在每个岔路口都做了标记，还在密道里放了几盏油灯，方便十五那天照明。回来后，他又跟殷若璃一起，把三皇子贪腐的证据分类整理——有商户的联名状、有官员的书信、还有账本的复印件，满满装了一个锦盒。

殷若璃则每天都去谢景宸的房间，陪他说话，顺便确认他的伤势。谢景宸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已经能自己下床走动了，只是还不能用力。他会给殷若璃讲北境的故事，讲他和老秦的交情，还会教她一些防身的小技巧：“遇到敌人时，别盯着他的刀，要盯着他的肩膀——肩膀动，手才会动，能提前预判他的动作。”

十五这天，天还没黑，据点里的人就开始行动了。赵珩带着二十名侍卫，换上夜行衣，骑着快马，朝着云雾山谷的方向出发。临行前，他拍了拍殷若璃的肩膀：“放心，我肯定把死士都引开！”

殷若璃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对陈瑜和十名侍卫说：“我们也走。”

一行人跟着小秦，来到山谷后山的密道入口。小秦点燃火把，递给殷若璃：“若璃姑娘，里面不好走，你们小心点。我在外面守着，要是有动静，我就放信号弹。”

殷若璃接过火把：“辛苦你了。”

走进密道，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火把的光摇曳不定，照亮了周围的岩壁，上面还留着猎户刻下的记号。众人弯腰前行，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安静的密道里格外清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三个岔路口，陈瑜指着中间那个：“按小秦说的，走中间。”

又走了一刻钟，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光亮——那是溶洞的出口。殷若璃示意众人熄灭火把，悄悄走到出口处，探头往外看。溶洞很大，地面很平整，中间果然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铁盒，旁边没有守卫。

“没人？”一名侍卫小声问。

殷若璃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对劲——三皇子不可能这么轻易把账册放在这里。她想了想，从包袱里拿出一只鸽子，这是百草先生准备的“探路鸽”，要是有陷阱，鸽子会有反应。她把鸽子放在地上，鸽子扑腾着翅膀，朝着石桌飞去，却在离石桌还有几步远时，突然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有毒！”陈瑜低声道。

殷若璃点了点头，从包袱里拿出防毒面具——这是她根据前两次人生的记忆，让铁匠铺做的，用细铜丝和纱布制成，能过滤毒气。她分给众人：“戴上，小心点。”

众人戴好面具，小心翼翼地走进溶洞。殷若璃走到石桌前，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石桌把匕首，撬开气孔，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毒囊，已经空了。

“应该是定时释放的毒气，现在已经没了。”殷若璃说着，打开铁盒——里面果然放着一本账册，封面写着“军粮账册”四个字。她翻了几页，上面详细记录了三皇子如何伪造“军粮短缺”的假象，如何把军粮卖给商人，甚至还有他和几个官员的勾结记录，证据确凿。

“找到了！”陈瑜兴奋地说。

就在这时，溶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殷若璃，你果然来了。”

殷若璃猛地转身，看到白若薇站在溶洞门口，身后跟着十几名死士，手里都拿着刀，眼神凶狠。白若薇穿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条密道？老秦的儿子早就被我们抓住了，刚才带你们来的，是我的人。”

“小秦他……”殷若璃心里一紧。

“放心，他还没死。”白若薇冷笑一声，“只要你把账册交出来，我就放了他。否则，你们今天都别想离开这里。”

殷若璃握紧账册，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