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明显。恳请陛下让翰林学士与掌管御墨的太监一同查验,便知真伪。”
皇帝立刻下令:“传翰林院掌院学士与尚衣监掌印太监觐见。”
片刻后,两位官员匆匆赶来。掌院学士接过密信,仔细辨认片刻,又让内侍取来陈瑜之前递上的奏折对比,随即躬身回禀:“陛下,此密信笔迹虽与陈瑜相似,但‘钩’‘捺’之处过于流畅,无陈瑜笔迹特有的涩滞感,显然是刻意模仿。且所用墨色黑亮,与陈瑜奏折中偏青灰的墨色截然不同,确非同一人所书。”
尚衣监掌印太监也上前查验,点头附和:“回陛下,密信所用之墨,确是京烟墨,与御书房所用之墨同源;而陈瑜所用的松烟墨,质地更粗,墨香中带有松针气息,两者极易分辨。”
真相大白!殿内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看向刘御史的目光多了几分质疑。刘御史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收集的“罪证”,竟然是伪造的!
殷若璃乘胜追击,目光锐利地看向刘御史:“刘大人!您身为都察院御史,肩负监察百官、澄清吏治的重任,却仅凭几封伪造的密信,就在金殿之上污蔑忠良,构陷无辜!您可知,您口中的‘谋逆通敌’,若坐实,会让多少人蒙冤?会让多少寒门士子寒心?会让北境戍边将士如何看待朝廷?!”
她字字铿锵,如同重锤砸在刘御史心上。刘御史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陛下恕罪!臣……臣也是受人蒙蔽,以为那些密信是真的……”
“受人蒙蔽?”殷若璃冷笑一声,“刘大人在都察院任职十余年,素来以‘明察秋毫’自居,怎会轻易被人蒙蔽?还是说,您本就与构陷者同流合污,故意借此机会打压异己,为三皇子党羽扫清障碍?!”
这话一出,满殿哗然。所有人都看向队列中几位三皇子派系的官员,那些官员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纷纷低下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之前对三皇子党羽的容忍,是为了维持朝局平衡,可如今他们竟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构陷忠良,甚至牵扯到边关将士,这已触及了他的底线!
“刘御史!”皇帝的声音带着雷霆之威,“你身为言官,不辨真伪,滥用弹劾之权,构陷无辜,即日起革去官职,交大理寺严加审问,务必查出幕后指使!”
“陛下饶命!臣真的是受人蒙蔽啊!”刘御史连连磕头,额头磕在金砖上,很快就渗出血迹。
皇帝却不再看他,继续下令:“着吏部、兵部、大理寺组成联合调查组,彻查此次构陷之事!凡有牵连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
“另外,”皇帝的目光转向三皇子派系的官员,语气冰冷,“三皇子赵承煜,闭门思过期间仍不知收敛,纵容门下滋扰生事,着削去亲王双俸,禁足延长至半年!非重大节庆,不得出府!”
削俸!延长禁足!这已是对一位皇子极其严厉的惩罚!消息传出,殿内官员无不心惊——皇帝这是彻底放弃三皇子了!
刘御史被侍卫拖了下去,他的惨叫声渐渐远去,殿内恢复了寂静。皇帝看着殷若璃,语气缓和了几分:“殷氏有胆有识,辨明冤屈,护我朝忠良,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陈瑜、赵珩、谢景宸三人,蒙受不白之冤,各赏白银五十两,以作补偿。”
“谢陛下恩典!”四人一同跪倒谢恩。
朝会结束后,百官陆续退出太和殿。赵珩兴奋地拍着陈瑜的肩膀:“若璃刚才那番话,真是太解气了!刘御史那副狼狈样,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构陷我们!”
陈瑜也松了口气,笑着说:“多亏若璃早有准备,不然今天我们还真难脱干系。不过,这次事件也给我们提了个醒,白若薇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
谢景宸走到殷若璃身边,伸手轻轻拂去她披风上的雪粒,眼中满是心疼:“刚才在殿上,我真怕你会出事。以后不要再这么冒险了。”
殷若璃摇摇头,眼神坚定:“我不站出来,难道要看着你们被人污蔑吗?我们是一个团队,就该同生共死。不过,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陛下对我们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四人并肩走出太和殿,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们知道,经此一役,他们在京城的地位已无人可以撼动,但白若薇被逼到绝境,接下来的反扑只会更猛烈。
而此刻的三皇子府,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