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重臣,包括新晋入阁的周明远。
一位头发花白的阁臣率先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巴巴克以商贾之身任正使,本就于礼不合。而且,他带来的护卫过于精悍,人数也远超常规使团,恐非单纯为了护卫安全。臣建议,陛下应以国礼接待他,彰显我朝的天朝上国风范,但同时也要严加防范,派人密切监视使团的动向,探明他的真实来意。”
另一位身穿绯色官袍的官员立刻附和:“陛下,臣也赞同。而且,市井间关于巴巴克与殷若璃家族有旧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在此敏感时刻,臣以为,陛下应暂缓殷若璃及其团队参与接待使团的事宜,以免节外生枝,给朝廷带来麻烦。”
这话一出,御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明远身上——他是朝中少数明确支持殷若璃团队的官员,此刻必然会为他们辩解。
果然,周明远立刻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妥。流言止于智者。殷若璃等人此前多次遭人构陷,却都能自证清白,足见其忠诚与智慧。若仅仅因为一些无凭无据的流言,就对他们加以猜忌,甚至剥夺他们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不仅会令忠臣寒心,还会让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而且,巴巴克此人背景复杂,来意不明,朝廷正需要多方力量加以探查。殷若璃团队与江湖势力、边贸商人都有密切联系,或许能从不同的角度,为朝廷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帮助陛下洞察巴巴克的虚实。”
皇帝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他知道周明远说得有道理,殷若璃团队确实是他制衡三皇子党羽、稳定朝局的重要力量,不能轻易放弃。但巴巴克这个变数太大,他必须谨慎行事,不能因为一时的信任,给朝廷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
过了许久,皇帝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准巴巴克所请,三日后,朕在麟德殿设宴,接待西域使团。着殷若璃、谢景宸、赵珩、陈瑜四人,一同列席。”
这道旨意,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让殷若璃团队的核心成员列席国宴,这不仅是皇帝对他们的极大信任,更是将他们正式推到了与西域使团接触的前台,同时也将那些关于“殷若璃与巴巴克有旧”的流言,摆到了明面上。
消息传到据点时,众人正在讨论如何应对巴巴克可能的试探。听到旨意,赵珩第一个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陛下竟然让我们列席国宴!这说明陛下还是信任我们的!正好,我倒要看看这个巴巴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京城兴风作浪!”
陈瑜却显得格外谨慎,他皱着眉头说道:“陛下此举,既是信任,也是考验。麟德殿的国宴,看似是一场普通的接待宴会,实则暗藏机锋。巴巴克肯定会在宴会上有所动作,我们必须小心应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谢景宸靠在椅背上,眼神沉静,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佩剑,缓缓吐出四个字:“兵来将挡。”
殷若璃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她知道,这是一场无法回避的较量,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还是为了整个团队,她都必须迎难而上。
“既然陛下有旨,我们便去。”殷若璃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巴巴克主动提出要见‘老朋友’,又在这个时候来到京城,绝不是巧合。这场国宴,就是我们查明真相的最好机会。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我们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那些流言,又究竟有何深意。”
接下来的三天里,团队上下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陈瑜调动了所有的情报网络,甚至动用了丐帮的力量,试图挖掘更多关于巴巴克的信息。但巴巴克的背景被保护得极好,除了一些公开的商业信息外,核心的机密信息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在西域拥有自己的私人军队,控制着几条重要的商路,甚至能影响某些西域小国的外交决策。
赵珩则通过商界的朋友,多次尝试接触使团的副使和随行商人。但这些人个个口风极紧,无论赵珩如何旁敲侧击,他们都只谈西域的风土人情和商品贸易,对巴巴克的真实意图和使团的核心目的,绝口不提。
谢景宸则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分析那支护卫队上。他派人偷偷绘制了护卫队的装备图样,仔细研究他们的阵型和战术动作,越研究越觉得心惊——这些护卫的作战风格,确实与他当年听说的“十字军”极为相似,尤其是他们使用的弯刀和强弓,无论是形制还是材质,都与中原和西域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