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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忠接过令牌,入手冰凉,仿佛握着一块烙铁。他看着白若薇决绝的侧脸,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恐惧——为了赢,小姐已经不惜出卖边境布防,这若是被皇帝知道,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可他不敢多问,只能攥紧令牌,快步退出书房。书房内,白若薇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积雪被寒风卷起,如同她此刻混乱却又疯狂的心思。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划过眼角的细纹——从依附三皇子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如今殷若璃要毁了她的一切,她便只能拖着所有人,一起坠入深渊。
与此同时,殷若璃团队已经回到了据点。刚踏入院门,陈瑜就迫不及待地将从地宫带出的丝绸和地图铺在正厅的长桌上,众人围拢过来,借着烛火仔细查看。
丝绸上的字迹虽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详细记载了二十年前,三皇子母妃的兄长,时任西域都护府副都护的李崇,如何勾结月氏部落的叛徒,截杀“通西域”商号的商队,抢夺商路控制权,甚至将商号储存的粮草偷偷卖给西域部落,导致当年北境守军因缺粮险些溃败。而地图上标注的“新商路”,正是连接中原与西域腹地的最短路径,一旦被李崇掌控,便能垄断西域半数的香料与马匹贸易。
“这些证据,足够扳倒李崇,甚至牵连三皇子母妃!”陈瑜激动地说,手指点在丝绸上的签名处,“你看,这里有李崇的亲笔签名,还有当时月氏部落叛徒的手印,都是铁证!”
赵珩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兴奋地拍了拍桌子:“太好了!明天一早就把这些证据交给周尚书,让他在朝堂上参李崇一本,看他还怎么狡辩!”
“不行,不能急。”殷若璃却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拂过丝绸上的褶皱,“这些证据虽然确凿,但李崇是三皇子母妃的兄长,在朝中经营多年,必然有不少党羽。我们若是贸然呈上,他们定会想方设法销毁证据,甚至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伪造证据诬陷皇亲。”
谢景宸也点头附和:“若璃说得对。而且,我们从地宫带出证据的事,恐怕已经被白若薇知道了——西山的刺客跑了一个,他肯定会把消息传回去。白若薇绝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在我们呈交证据前,搞出别的事端,转移朝廷的注意力。”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把证据藏起来吧?”赵珩急道。
殷若璃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陈瑜,你立刻将丝绸和地图抄录几份,每份都盖上我们团队的印章,分别交给周尚书、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三位都是陛下信任的官员,且与李崇无甚往来,他们收到证据后,定会暗中核查,就算李崇想动手脚,也不可能同时堵住三个人的嘴。”
“第二步,赵珩,你明天去联络商界的朋友,尤其是那些曾被李崇打压过的布商和马商,让他们联名上书,控诉李崇垄断商路、欺压商户的罪行。百姓的声音,往往比官员的弹劾更有分量,能让陛下意识到,李崇的所作所为,已经激起了民愤。”
她顿了顿,又看向谢景宸:“景宸,你负责加强据点的安保,尤其是存放证据原件的房间,要安排最可靠的护卫日夜值守。另外,你再派人盯着李崇和白若薇的动向,一旦他们有异常举动,立刻回报——我们要做好准备,应对他们的反扑。”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陈瑜留在正厅,借着烛火仔细抄录证据,每一个字都不敢马虎,生怕出现差错;赵珩则连夜出门,去联络商界的朋友,毕竟事关自身利益,那些商户定然愿意联名上书;谢景宸则召集护卫,重新部署安保,将存放证据的房间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夜色渐深,据点的灯火却依旧明亮。殷若璃独自坐在窗前,手中握着那枚鹰纹佩,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玉佩上,映出鹰爪下的铜钱,仿佛在见证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她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将会是最关键的时刻——要么彻底扳倒三皇子党羽,还殷家清白;要么功亏一篑,甚至连累身边的伙伴。
可她没有丝毫退缩。从父亲去世那天起,她就背负着家族的冤屈;从遇到谢景宸、赵珩、陈瑜那天起,她就不再是孤军奋战。如今证据在手,伙伴在侧,她有信心,也有决心,打赢这场仗。
第二天一早,京城就暗流涌动。周尚书收到陈瑜送来的证据后,立刻闭门谢客,仔细核查;大理寺卿则暗中派人去西域都护府,调查二十年前的商队截杀案;都察院左都御史更是直接传讯了几个当年与“通西域”商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