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些, “太子,保护好自己,冰魄令贴身戴好,它能庇护你。”
萧允翊用力点头: “姑姑放心,我会的!您一定要小心!”
简单的准备后,岩雪带着两名精于潜伏和刺杀的影卫,如同三只灵巧的山猫,悄无声息地脱离队伍,消失在通往黑沼方向的密林之中。
墨云舟则指挥剩下的人,将马车上的部分必需品转移到驴车上,然后舍弃了笨重的马车,所有人或骑马或步行,带着孩子们,转向那条更为险峻、通往鬼见愁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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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苍岩峰顶。
岩烈遗体在爆发出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那具魁梧的身躯如同风化的岩石般,寸寸龟裂,最终化作一堆普通的尘土,与峰顶的冰雪融为一体。唯有那枚首领骨符,光芒黯淡地掉落在地,仿佛在哀悼主人的逝去。
而那道由他残存意志引爆的、混合了祖灵之力与生命本源的冲击,确实起到了作用。那狂暴的黑暗漩涡被强行压制回了祭坛深处,猩红的寂灭之瞳不甘地闪烁了几下,最终缓缓闭合。肆虐的黑色气流也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目疮痍、遍布裂纹的祭坛,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阴冷死寂。
凌云、阿木和岩石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看着族长化作飞灰的地方,虎目含泪,悲痛难抑。
“族长!”阿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那堆尘土重重磕头。
凌云抹去嘴角的血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沉声道: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岩烈族长用命为我们争取了时间!寂灭之息只是被暂时逼退,封印已近崩溃,它随时可能再次爆发!我们必须立刻加固封印!”
岩石捡起那枚光芒黯淡的骨符,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经出现裂纹的骨角,脸上满是决绝: “怎么加固?族长不在了,祖灵之力也消耗巨大……”
凌云的目光投向祭坛上那些暗淡破损的幽蓝色符文,又看了看峰下山腰处隐约传来的厮杀声: “靠我们几个不够!必须立刻清理掉山腰的墨家杂碎,让族中长老和懂得封印仪式的族人上来!阿木,岩石,还能战吗?”
阿木猛地站起来,抓起地上的骨矛,赤红着双眼吼道: “能!为族长报仇!”
岩石也将骨角别在腰间,抽出随身的猎刀: “走!杀光那些混蛋!”
三人带着一身的伤和满腔的悲愤,如同三头下山的猛虎,朝着山腰激战之处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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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御书房。
“惊蛰”计划启动的密令已经通过特殊渠道发出。萧景琰站在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锐利如鹰。沈清辞坐在一旁,面前摆放着更多她从各处搜集来的典籍和密报。
“陛下,‘惊蛰’一动,必如雷霆。但墨家经营日久,根须深远,恐有漏网之鱼,或会狗急跳墙。”沈清辞轻声道。
萧景琰冷哼一声: “朕就是要逼他们跳出来!躲在暗处的毒蛇才最难防备。如今他们在北境动作频频,在江南暗中积蓄力量,又在这京畿附近屠村炼法,朕若再隐忍,岂非成了昏君?” 他转身看向沈清辞, “清辞,你这边进展如何?对那‘寂灭之息’与血脉关联,可有更深了解?”
沈清辞拿起几张她刚刚整理好的笔记: “陛下,臣妾发现,林婉儿那一支的隐秘血脉,似乎对寂灭之息有着某种矛盾的吸引力与排斥力。宇文玥与墨家试图利用这种血脉制造‘容器’,或许是想以其为‘桥梁’或‘过滤器’,来安全地引导或利用寂灭之息那毁灭性的力量。” 她指着《楚门医案》中一段关于“阴阳相冲,以柔克刚”的论述, “若以此推论,太子殿下的‘冰魄’,或许正是这种血脉力量的一种显化,其本质是至阴至寒,但却蕴含着一种奇异的‘生’机,与寂灭之息的纯粹‘死’寂形成对立。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冰魄令能安抚太子力量的原因。”
萧景琰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翊儿的力量,本身可能就是对抗寂灭之息的关键?”
“极有可能!”沈清辞肯定道,“所以墨家才对他志在必得。他们需要太子这个‘钥匙’,去开启和控制他们无法直接驾驭的力量。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抢在他们之前,让太子真正掌控这股力量,并找到利用它克制寂灭之息的方法!”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入内,呈上一封密信: “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
萧景琰迅速拆开,快速浏览,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将信纸递给沈清辞,声音低沉而压抑: “岩烈族长……战死了。以身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