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踪迹。”骆云峰沉声道,他并不知道地底发生的惊天变故。
皇帝目光微闪,暂时没有提及太后已死和影主之事,只是淡淡道:“她们就在下面,不过,已经无关紧要了。”语气中的冰冷让骆云峰心中一凛,立刻明白太后一党定然已彻底覆灭,便不再多问。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京中情况未明,需尽快回銮主持大局。”骆云峰建议道。
皇帝点头:“即刻拔营,分批撤回京郊大营。动静小些。”
“遵旨!”
大军立刻行动起来,效率极高。皇帝和沈清辞被护在中军核心,沿着一条相对好走的隐秘山路向外行去。
坐在平稳的肩舆上,换上了干净衣物,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听着周围军队行进那令人安心的脚步声,沈清辞才有了一种真正脱离险境的真实感。她偷偷看向前方骑马而行的皇帝背影,他依旧挺直着脊梁,与骆云峰低声交谈着,安排回京事宜,仿佛地底那些惊心动魄、匪夷所思的经历只是一场幻梦。
但她知道,那不是梦。太后冰冷的尸体、影主光滑的面具、那无尽诡异的雾海、还有那半块可能指向沈家的印鉴碎片……这一切都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尤其是沈家……
她用力攥紧了衣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队伍沉默而迅速地行进。很快,前方探路的斥候飞奔回来禀报:“启禀陛下、骆将军,前方已出陵区范围,官道在望!不过……道旁有一小队人马打着仪仗,似是……似是沈太医令府上的车驾,说是奉旨在此迎接圣驾?”
沈太医令?沈元宗?!
皇帝和沈清辞的脸色同时微微一变!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奉旨”?奉谁的旨?时机如此巧合?
皇帝与骆云峰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骆云峰立刻示意军队放缓速度,加强戒备,同时派出一队亲兵先行前往查探确认。
沈清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祖父……他真的是恰好在此,还是……别有所图?那半块印鉴的阴影如同毒蛇般缠上她的思绪。
很快,亲兵回报:“确认是沈太医令及其随从,约有十余人。沈太医令称是接到宫中谕令,言陛下可能在此区域行猎受惊,特率府中良医并携药材在此等候,以备不时之需。”
宫中谕令?皇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此次离京极为隐秘,太后已死,谁还能发出这样的“宫中谕令”?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元宗此举,是试探?是示好?还是……别有所图?他甚至亲自来了,是觉得自己隐藏得足够深,还是仗着太医令的身份和过往的功劳,认为皇帝不会轻易动他?
皇帝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眼神复杂的沈清辞,心中已有决断。
“传沈元宗过来见驾。”皇帝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就让他在道旁回话。骆卿,你亲自去‘请’。”
“臣遵旨!”骆云峰领命,眼中寒光一闪,带着一队精锐甲士,策马向前而去。
队伍暂时停下。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光斑,鸟儿在林中鸣叫,一切都显得平静而正常。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
沈清辞紧紧盯着官道方向,手心冰凉。她既害怕听到某些证实她最恐惧猜测的话语,又渴望得到一个能洗刷祖父嫌疑的解释。
皇帝端坐于肩舆之上,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扶手,谁也猜不透这位刚刚经历生死、收回权柄的帝王此刻在想什么。
很快,脚步声传来。
只见骆云峰按剑在前,身后两名甲士“陪同”着一位身着太医令官袍、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快步走来。那老者正是沈元宗。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恭谨和一丝如释重负,看到皇帝,立刻就要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老天保佑,陛下安然无恙,实乃万民之福!”他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微颤,情真意切。
“沈爱卿平身。”皇帝虚抬了一下手,语气平淡,“爱卿怎会在此?”
沈元宗起身,恭敬回话:“回陛下,老臣昨日接到宫中加盖了凤印的手谕,言陛下可能于北山陵苑附近行猎,或受风露之惊,命老臣携医药在此等候。老臣忧心圣体,不敢怠慢,昨夜便在此扎营等候了。”他回答得滴水不漏,甚至主动提到了“凤印”,将来源推给已死的太后。
皇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并不深究手谕真伪,话锋突然一转,目光如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