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明要用砚台启动‘噬魂阵’,而阵眼后面,很可能就是第三间石室。”
萧景琰握住玄铁剑,剑尖抵住石门:“朕来推开石门,你躲在朕身后,一旦有动静,就用银簪刺向暗处。”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用力,石门“轰隆”一声缓缓打开。火光下,石室的景象映入眼帘——石室中央放着一个石床,太子萧允翊躺在石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手腕上绑着一根红绳,红绳另一端连着石门后的机关,只要石门再打开半寸,机关就会触发。而石室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穿黑袍的人,正是苏砚!
“陛下果然聪明,没走‘天’字岔路。”苏砚冷笑一声,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抵在太子的脖颈上,“不过,陛下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割断太子的喉咙,让他成为‘噬魂阵’的第一个祭品。”
萧景琰立即止步,火折子的光映在苏砚脸上,能看到他眼中的挣扎——匕首的刀尖在太子的脖颈上轻轻颤抖,并没有真的划破皮肤。
“苏砚,放了允翊,朕可以既往不咎,还苏家十年前的清白。”他声音放缓,试图唤醒苏砚的良知,“当年‘巫蛊案’是萧启明一手策划的,他伪造证据,诬陷苏家,就是为了借先帝的手除掉你父亲这个眼中钉。你现在帮他,就是在帮仇人!”
苏砚的身体猛地一僵,匕首抖得更厉害了。他想起十年前,父亲苏敬被押赴刑场时,曾对他说“萧启明是奸贼,苏家的冤屈,要靠你洗刷”,可这些年,他躲在暗处,满脑子都是复仇,竟忘了父亲的叮嘱。他低头看着太子萧允翊苍白的脸,孩子的呼吸微弱,像是随时都会停止,心中的挣扎越来越剧烈。
“你骗人!”苏砚的声音带着颤抖,却还是不肯放下匕首,“先帝当年下令抄斩苏家,若不是你们萧家,我父母妻儿怎么会惨死?我凭什么信你?”
“我可以给你证据。”沈清辞突然开口,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正是《楚氏医案》,“你父亲苏敬曾与我母亲楚氏合着过《医理杂记》,里面记载了萧启明十年前暗中购买巫蛊用品的记录,还有他与太医院院判的通信,都能证明‘巫蛊案’是他策划的。这本《楚氏医案》里,夹着我母亲留下的副本,你看!”
她将册子扔给苏砚,苏砚接住,颤抖着翻开。当看到扉页上父亲苏敬的字迹,还有里面夹着的通信副本时,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那些通信里,清晰地写着萧启明如何买通太医院院判,伪造巫蛊证据,如何在先帝面前诬陷苏家——十年的冤屈,终于有了证据!
“是萧启明……是他害了苏家……”苏砚喃喃自语,匕首从手中滑落,“我竟然帮仇人害太子,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苏家……”
萧景琰趁机上前,一把抱起石床上的太子,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呼吸,只是中了迷药,暂时昏迷。“允翊没事,只是中了迷药,我们带他出去。”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石块“簌簌”落下。苏砚脸色一变,大喊:“不好!萧启明启动了密道的自毁机关!他要把我们都埋在这里!”
萧景琰心中一凛,抱着太子快步冲向石门:“快,我们从密道出去!”
沈清辞立即跟上,苏砚也快步跟在后面。四人刚冲出“人”字岔路,身后的石室就“轰隆”一声坍塌,石块堵住了岔路入口。整个密道都在摇晃,台阶上的冰不断碎裂,石壁上的青苔簌簌掉落,像是随时都会坍塌。
“往出口跑!”萧景琰抱着太子,脚步飞快,沈清辞和苏砚紧随其后。
跑过“天”“地”“人”三条岔路时,“天”字岔路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整段岔路轰然坍塌,碎石溅到萧景琰的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死死护住怀中的太子,不敢有丝毫松懈。
“陛下,您没事吧?”沈清辞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担忧。
“没事,快继续跑!”萧景琰咬牙,加快脚步。
终于,他们看到了密道入口的光。就在即将冲出密道时,苏砚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黑暗:“陛下,你们先出去,我去堵住后面的机关,否则密道坍塌得太快,我们都走不了!”
“不行,你跟我们一起走!”沈清辞伸手去拉他,却被苏砚躲开。
“我害了太子,害了你们,这是我该做的。”苏砚的眼中满是决绝,从怀中取出那枚“牵机哨”,“我吹响哨子,能召来萧启明的死士,让他们去堵机关,拖延时间。陛下,苏家的清白,就拜托您了!”
说完,他转身冲向密道深处,吹响了“牵机哨”,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