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暖玉藏秘 兰心鬼影(2 / 3)

加揣测圣意与他人之心。”

她不接皇后的机锋,只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本分,让皇后一时也找不到话柄。

又闲话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宫务,皇后便面露倦色,称要礼佛静心,结束了这次请安。

沈清辞走出坤宁宫,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却驱不散那股子从骨髓里透出的寒意。皇后今日的表现,滴水不漏,看似处处被动,实则每一步都暗含试探与布局。那枚发簪,她果然极为在意。还有她最后那番话……究竟是何用意?

回到永寿宫,太子正由赵婉如陪着在廊下看缸里的锦鲤,见到沈清辞,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唤了声:“楚娘娘。”孩子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这让沈清辞略感欣慰。

她牵着太子的手回到殿内,屏退左右,只留赵婉如在一旁伺候笔墨。她需要将今日坤宁宫的对话,以及自己对发簪和皇后反应的疑虑,详细记录下来,待萧景琰来时呈报。

同时,她再次取出了母亲的那本笔记和那页关于“莲花暖玉簪”的记载。那被墨迹晕染的“藏于”二字,如同猫爪般挠着她的心。她试着用宣纸蘸取少量清水,轻轻敷在墨迹处,希望能让模糊的字迹显现一二,但效果甚微。

“婉如,你去太医署,寻一位信得过的、精通古籍修复或药材辨识的老太医,旁敲侧击地问问,可有法子让这被墨迹污损的旧字迹重现?切记,不可声张,只作寻常请教。”沈清辞吩咐道。

赵婉如领命而去。

沈清辞又拿起那枚莲花发簪的图样(她已悄悄临摹下来),对着阳光仔细观看。莲花的形态,玉质的温润……她总觉得,这支簪子除了年代感,似乎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韵”。想起秦太医提到的“暖玉”可解毒,她心中一动。难道母亲提到的“莲花暖玉簪”,并非泛指莲花纹样的玉簪,而是特指由能解寒毒的“暖玉”雕琢而成的簪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支出现在祭月台、可能来自坤宁宫的簪子,是否就是母亲当年所见之物?它为何能解寒毒?又为何会“藏于”某处?如今为何又出现在皇后手中,或者至少与坤宁宫有关?

一个个谜团如同乱麻,纠缠在心头。她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迷雾边缘,而皇后、发簪、甚至可能包括楚家旧事,都是这迷雾中的关键线索。

傍晚时分,萧景琰来到了永寿宫。他眉宇间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先去看望了已经睡下的太子,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眼底闪过一丝父亲的柔情,随即又被帝王的冷峻所取代。

两人在内殿坐下,沈清辞将白日坤宁宫的情形详细禀报,并呈上自己的记录。

萧景琰仔细看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皇后果然沉不住气了。她越是急于撇清,越是强调发簪乃他人冒充,反而越显得可疑。”他冷哼一声,“朕已查过,兰心所谓的‘探亲’根本是子虚乌有。她最后出现的那处道观,香火冷清,背景却复杂,与京中几家权贵都有若有若无的联系。更重要的是,沈峰在道观后山一处隐秘山洞里,发现了这个——”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小撮灰烬,以及半片未烧尽的纸角,纸上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一种特殊的符文,旁边还有一个“影”字的残痕。

“这是……”沈清辞心头一跳。

“与之前死士身上的‘影’字铜符类似,但更复杂。观主已不知所踪,道童一问三不知。”萧景琰眼神冰冷,“兰心这条线,看似断了,却又指向了更深处。皇后……她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沈清辞又将母亲笔记中关于“莲花暖玉簪”的发现,以及自己关于“暖玉”可解毒的猜测告诉了萧景琰。

“暖玉?”萧景琰眸光一凝,“朕记得,内库中确有几块暖玉,多是藩国进贡,因其稀少,皆登记在册,作为珍宝收藏,并未制成簪饰赏人。若皇后手中真有暖玉簪,来源便值得深究。”他顿了顿,看向沈清辞,“清辞,你确定那发簪的玉质,有暖玉之象?”

“臣妾不敢十分确定,但触手生温,与寻常羊脂白玉确有微妙差异,且臣妾母亲特意记载,想来非同一般。”沈清辞答道。

萧景琰沉吟片刻:“若此簪真为暖玉,又能解寒毒,那它出现在祭月台,就绝非偶然。或许,那放冷箭之人,目的并非单纯助朕或灭口,而是……为了用这支簪,来传递某种信息,或者,克制萧启明未能完全发动的那邪阵之余毒?”

这个推测让沈清辞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此,那“镜先生”内部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