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离奇死亡,楚妃沉睡不醒,北境战局胶着。萧景琰布下诱饵,誓要将那潜藏在最深处的\"影主\"引出洞来。然而,他抛出的香饵,引来的可能不止是毒蛇,还有择人而噬的猛兽。
李德全在水牢深处离奇死亡的消息,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宫廷和朝堂隐秘的层面激起了巨大的涟漪。尽管消息被严密封锁,但那种无形的恐慌和猜疑,依旧如同瘟疫般在知情者间悄然蔓延。
萧景琰站在御书房的巨幅疆域图前,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沉重。北境标注着谢玉军队的旗帜与代表北狄的狼头徽记犬牙交错,战况胶着;江南区域被朱笔圈出,流言的阴影笼罩其上;而京城之内,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缠绕,指向那个神秘的\"影主\"。
\"陛下,\"沈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永寿宫内外已排查三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或物。太医们...依旧束手无策。\"
萧景琰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在地图上,声音低沉:\"她...今日可有好转?哪怕一丝?\"
沈峰沉默了一下,艰难道:\"云苓姑娘说,娘娘脉象平稳,气息均匀,如同熟睡,但...对外界呼唤毫无反应。太医用了金针刺激穴位,亦无任何效果。\"
萧景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冰封的决然:\"既然他们能让李德全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闭嘴,那朕就看看,他们能不能也让墨鸩永远开不了口!邢风那边,消息放出去了吗?\"
\"回陛下,按您的吩咐,已经通过特定渠道,将‘墨鸩未死,吐露关键,影主身份或将不日揭晓’的消息散播出去了。手法很隐蔽,看起来像是玄字部内部看守松懈导致的消息外泄。\"沈峰答道,心中却有些不安。此举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很好。\"萧景琰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加强水牢守卫,明松暗紧。朕倒要看看,谁会第一个跳出来。\"
\"是!\"沈峰领命,犹豫了一下,又道:\"陛下,兵部赵秉坤...还在押。他坚称自己是忠心为国,偶然发现布防图有异。张尚书那边,对陈主事的初步调查,也未发现确凿证据...\"
\"赵秉坤...\"萧景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莫测,\"先关着。告诉张启,北疆军务暂由朕直接接管,兵部一应文书往来,皆需影卫副署。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
\"臣明白。\"沈峰知道,陛下这是对兵部也不再完全信任了。他躬身退下,御书房内再次只剩下萧景琰一人。
他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沉沉的夜色。清辞,你到底怎么了?是蛊毒的后遗症,还是...另有隐情?那个\"影主\",你究竟是谁?藏在何处?
水牢深处,阴森更胜往日。
墨鸩被关押在比李德全更靠里的一间独立石室,同样是特制镣铐,卸了下巴,每日只灌入维持生命的清水。与李德全不同,他显得异常安静,那双浑浊的老眼时常半阖着,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已漠不关心,唯有在无人时,眼底深处才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躁与计算。
邢风按照计划,故意减少了明面上的守卫,只在关键隘口和阴影处布下了更多精锐。他本人则隐匿在石室上方一处通风口后的狭窄空间里,如同蛰伏的猎豹,屏息凝神,等待着猎物上钩。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一点点流逝。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水滴落地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子时刚过,一阵极轻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窸窣声,从水牢入口处的通风管道传来。那声音细微得如同老鼠爬过,但在邢风这等高手耳中,却如同擂鼓。
来了!
邢风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并没有立刻行动,他在等,等对方彻底暴露。
那窸窣声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确认安全。然后,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瘦小身影,如同壁虎般,从通风管道的缝隙中悄无声息地滑落,落地无声。来人全身笼罩在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动作轻盈得不像人类。
黑衣人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守卫\"松懈\"后,迅速朝着关押墨鸩的石室潜行。他的脚步如同猫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对水牢的地形似乎极为熟悉。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石室门锁的瞬间——
\"等你多时了!\"邢风一声冷喝,身形如鬼魅般从上方扑下,手中淬